白青城微微皺了皺眉毛,這個阿琴,多少次告訴她要喜怒不行於色,怎麼還這麼樣,她隻好微微的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她不必介意,自己則懶得和這個沒見過麵的皇子說話,退回到了自己的轎子裏。
“什麼時候走,到時候給我說一聲。”
她聽到這個消息,靜靜的說了一句,甚至連唯一的一次較大麵部表情,眉毛皺一皺也隻是針對阿琴的態度。
七王爺慕容楚眼睛,落在簾子上的那雙手,目光中不由興起一絲玩味,都說這個女人被長公主寵的刁蠻任性,加上習武練,一臉橫肉。
想到這裏,慕容楚不由調笑的拿馬鞭指著青城道:“一臉的橫肉,倒是這手還值得一看。”
“多謝。”青城深深的吸了口冰冷的空氣,淡淡的道。
一般女子被人如此奚落,定然怒目相向,可這位郡主似乎並不在意,這個女人大膽沉著冷靜,似乎和大哥的描述相差的太遠了。。
他挑了挑眉,滿是疑惑,斜目細細打量著她,雖有珠串遮擋,但隱約能看出膚白若雪,眼瞳清亮。
“都說姑姑太寵你了,所以才這麼刁蠻,搞的不僅不懂禮儀,而且粗枝大葉,不像個皇室的女兒家,今天一看,想不到還是有些自知之明。”
青城一笑,嘴角含著一抹淺淡的譏諷,卻是笑而不語。
慕容楚沒有深究,他壓製下所有的好奇,扯動韁繩,調轉馬頭往回走。
他,慕容楚。隻是為大哥帶口信,口信帶到,他就沒有必要再呆在這裏。即便是跟著大哥上過戰場,習過武術,但是九寒滴水成冰的日子,呆在風口裏也不是什麼好受的滋味。
陳公公額頭冷汗直冒,這七皇子跟著驃騎將軍時間久了,說話行事,越發的張揚,從來不分人物場合,凡事都隨性而為。
“既然如此,還請陳公公先行回宮吧。”青城轉眸望他,嘲弄的勾了嘴角,眼中卻有光芒閃現。
既然看到了這樣的結果,皇上可安心了?
陳公公正尋思著如何結束著苦差事,聽她如此一說,心頭豁然開朗,這郡主還真是個通透的女子,他不禁麵帶感激告退,可見外麵的傳言並不符實。
風越來越大,吹得轎子上的珠玉一陣亂響,外麵的轎夫忍不住的跺腳。
阿琴實在忍不住了,湊到轎子前:“郡主,奴婢看天色越來越暗沉,待會就要下雪了,您還是先找個地方暖和暖和吧。”
白青城沒有皺眉毛,眼神卻越來越淩厲,她不可以示弱,特別是在這個時候。
下雪,對她來說算不了什麼。
尊嚴,卻不能夠丟棄。
不是為了自己,也要為了母親。
她現在沒有能力對抗慕容逸,但是不代表她從心理上要退縮。
“不,我就在這裏。”青城的聲音不大,但是透出了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帶著轎夫先下去,等有消息了,我再來叫你們!”
不知道過了多久,轎子頂上響起了一片劈裏啪啦的碎響,是下起了冰豆子。
寒風夾著冰豆子,卷起了轎簾,撲到青城的腳邊,沒多久就打濕了她的裙邊。
“郡主……”阿琴的聲音裏透著些哭腔了:“都已經天黑了,我們到底要怎麼辦?奴婢看要不要通知驍勇將軍?”
阿琴口中的“驍勇將軍”不是別人,正是白青城的父親白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