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病嬌顧少心尖縱了一把火 時值隆冬,外麵大雪飄落,壓得草木枝椏上潔白一片。
一門之隔的室內卻溫暖如春,賓客們禮服西裝,言笑晏晏。
忽然,角落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伴隨著爭執。
“啊呀,不小心,薛小姐不會介意吧。”妝容精致的女人看似滿懷愧疚,實則滿臉得意。
薛蔓握緊雙拳,卻低著頭不發一言,水滴沿著她的下頜低落,在大理石地麵砸出破碎的水花。
她胸前有大片被香檳潑灑暈染的暗色,散下的發尾也有潮濕的痕跡。
視角的盲區,女人伸手掐住薛蔓的臉頰,低聲嘲諷:“啟洲把你帶在身邊,那是可憐你,難不成你還真以為自己能當謝夫人?”
“認清自己的身份,別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薛蔓被扯的生疼,抬手打掉了女人的手,手輕輕碰了臉頰,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應該是留下痕跡了。
她抬眸看向孫若姿,語氣清冷,“孫小姐又是以什麼身份教訓我?”
“你跟在謝啟洲身後苦苦追求,不敢找正主的麻煩就來拿我出氣?”
“你——”孫若姿被說中心事,臉色瞬間難看。
她堂堂孫氏集團的千金,苦苦追求謝啟洲三年,最後卻聽到薛蔓搬進謝家的消息。
這一晃就是半年,外界都傳薛蔓就是謝啟洲的情人,早晚都是要結婚的。
孫若姿嫉妒,更害怕謝啟洲真的會選擇薛蔓。
“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孤女,你有什麼資格——”
她譏諷薛蔓,眼神餘光注意到一個人的身影,立刻換了一副表情。
“啟洲,你來了。”孫若姿臉上掛著笑,“我剛才不小心把酒灑到了薛小姐身上,你不介意吧。”
謝啟洲能被孫若姿迷戀至此,自然有他的魅力。
長相俊美又家世顯赫,隻是隨意站在那裏,就足夠讓人有壓迫感。
他隻是淡淡瞥了眼薛蔓,不發一語,漠然又高高在上。
薛蔓僵著身子,哪怕朝夕相處,在麵對謝啟洲時,她還是覺得緊張。
那讓她覺得自己隱晦的心思可笑又荒唐。
半年之前,一向最疼愛她的奶奶要動手術,心髒搭橋,需要二十萬。
薛蔓的繼母孫豔慧不願意給錢。
那時候謝啟洲找上門來,聲稱要跟薛蔓做個交易,一年的期限薛蔓嫁給他做掩護,暗中給他供血,他則給薛蔓付三百萬的報酬。
薛蔓沒辦法。
她隻不過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手術需要的錢對她來說就是天價。
所以她把自己賣給了謝啟洲。
她住進謝家之後,時時刻刻是要麵對外界的猜疑和羞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可謝啟洲不在乎。
正如同現在,他冷眼旁觀孫若姿對她的刁難,也無視她的狼狽。
周遭不乏探究的視線,暗含嘲笑與憐憫。
確實,她像個笑話。
薛蔓扯了扯嘴角,低聲說了句,“我先走了。”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自然就沒看到,謝啟洲驟然暗下的眼眸。
外麵還在下著雪,冷冽的寒風夾雜著雪花,胡亂的砸到薛蔓的身上,凍得一個哆嗦。
她原本是和謝啟洲一起坐車來的,而現在,她沉默的走到車邊拉開門。
幸而車上放著一件厚外套,她的手機就躺在口袋裏。
司機見她要走,忙攔住,“薛小姐,先生來的時候說,要您一起回去。”
“我想自己散散心。”
司機還是堅持,“薛小姐,您稍等會吧。”
薛蔓耐心告罄,眉心染上慍怒,“怎麼?我在你們眼裏就是個木偶,任由他謝啟洲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