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沒看到王悠揚啊?”
“他啊,撞車了。”
“啊?”
“這小子,昨天我和拚酒,還非要送我回去,結果半路上自己撞綠化帶上了。”
“他沒事吧。”
“沒事,沒事,大概是這陣子太累了,休息少。”
“哦。”
走廊上的交淡讓我慌恐不安的渡過了一個上午,午休時吃完飯,我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下,剛趴下就聽到馬路通訊員發回來的一條車禍報道,又是幾死幾傷的,司機疑是酒後駕車。
我跑到頂樓深深的呼吸了幾口,越來越不安,掏出手機,發了條消息給他。
“你沒事吧?”
等了十幾分鍾後才慢慢回過來一條,“沒事。”
“你在哪家醫院?”
他沒有再回過來,又是十五分鍾過去了,我考試是不是應該打電話過去時,他的消息來了。
“輕傷,在家休息。”
我暈,這人怎麼話這麼少,都什麼時候了。
收起手機,我急忙跑到辦公室拿起包就往外跑,幹我們這行的就這點好,來去自由,不用打請假報告,出去時別人隻當是外出跑新聞。
我打了輛車,可是上車後才驚覺,我連他家住哪兒也不知道。
我想起了費思,我打電話到台裏找費思,他顯然很吃驚我竟然會找他,在電話裏和我扯了老半天才問我怎麼會想起給他打電話的,我信口編來,上次賣車給王悠揚辦理汽車過戶手續,王悠揚把家庭地址填錯了,現在審核下來得重新辦理挺麻煩的。
就這樣,我問出了王悠揚的地址,司機把車開到時,我在他家樓下的超市裏買了二盒血爾口服液,我想,他出車鍋失血,吃這個最補了。
坐電梯上樓,我在電梯的鏡子裏照了照,臉上全是汗,我掏出手帕擦了擦,整理幹淨衣物。
到他家門口,我敲了敲門,沒人應聲,一看,旁邊有電鈴,我又按。
王悠揚打開門時,我從他眼睛裏看到了一絲驚訝。
“你家真大。”他愣在門口,我推開他自己換鞋進來了。
他家還算不錯吧,地方挺大的,也很幹淨,我以為單身男人的家應該亂的像個狗窩一樣,可他不是而且他家裏還有一間專門衝洗照片用的暗房。
“這是什麼?”他關上門也走了進來指了指我手上拿的血爾。
“血爾啊,給你補血用的。”
“我要這個幹嘛?”
我緊盯著他的臉,他被我看的往後退了幾步“哎呀,你的臉怎麼腫了?”我把他的留海往上撥,一張原本健康的臉現在是鼻青臉腫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雖然這樣說有點對不起觀眾,但是他的臉看上去真的很好笑。
“我沒事兒,你怎麼來了,快坐吧。”他拍開我的手走到廚房給我倒了杯水。
“你是不是發燒了?”前麵摸他時就覺得他很燙,他說,“沒有。”
我過去拉他,把他推床上睡覺,“真發燒了,你沒去醫院啊?同誌,您這可是出車禍啊。”
“酒後駕車,我能去醫院嗎。”
“你是不是後來肇事逃逸了?”
“嗯。”
“你沒撞人吧?”
“這倒沒,就是把那些個花花草草給撞歪了。”
他說的倒輕巧,聽的我一肚子火大,忍不住拍了他額頭一下,“你不知道酒後駕車會死人的?你駕照怎麼考了出來的?”
“大姐,我頭暈.....”
一時口舌心快的忘了王悠揚還是個病人,我忙給他蓋好被子。
“不好意思,本能反應,嗬嗬...........”搞新聞習慣了,基本每星期都會播到車禍消息,所以見不得別人一些開車上的陋習。
“大姐啊,我..........”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一第反應便是他現在很餓,非常非常的餓。
“你吃過嗎?”我問他,他眨巴眨巴眼睛,樣子很呆,“沒有。”
我去廚房給這家夥打了二隻水浦蛋,加了點糖。
王悠揚
雲上的感覺是,做夢。當我從雲上掉落到現實世界時,我覺得自己還是在做夢。
這個女人,這個名叫王盟的女人,就在我家裏,現在。
一個不可能出現在我麵前的女人出現在了我前麵,繃緊的弦似是斷了一根。
看著她纖細的身影在廚房忙進忙出,我想到了我的母親,我的親生母親。
小時候生病,她也是這麼照顧我的,眼睛有點濕,我想可能是我太累的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