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義急忙撲了上去,緊緊握住她的手,大聲喊著:“蓉兒——蓉兒——”
符蓉努力睜開眼睛,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斷斷續續說道:“好吧……將死之人,其言……也善……的確,的確是我自作孽,不可活……所有的罪責,我一人…….擔了……放過光義,放過……他……”說罷,頭猛地一歪,沒了任何氣息。這個美貌狠辣、野心勃勃的女人終於一命嗚呼!
“蓉兒——”趙光義撕心裂肺大叫一聲,撲在她身上大哭起來……
心兒不忍再看下去,轉身走出,喚了幾名家丁過來,告訴他們王妃歿了,讓他們幫忙辦理喪事。然後回到元佐的房間,繼續為元佐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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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是休沐日,不必上朝。皇帝突然莫名其妙地擔心起心兒,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想了想,便約上德媖和韓珪,騎上馬一起到紫雲觀看望心兒。
在觀中卻沒有見到她,靜明道長告訴皇帝,心兒一早就隨趙光義大人走了,說是到趙大人府上去給他的大公子醫病,要在那裏住上一陣子。
皇帝心中一緊,急忙帶著德媖和韓珪來到開封府。還未進府門就聽到裏麵哭聲一片,幾個人嚇了一跳,問了家丁才知道原來是符蓉去世了,正準備到宮裏去通知他。
幾個人來到靈堂前,吊唁了一番,皇帝見趙光義哭得哀哀欲絕,便勸慰他節哀順便。隨後悄悄令德媖和韓珪四處尋找心兒。
不一會兒,德媖便來低聲告知皇帝,心兒在大公子房間。皇帝隨即來到趙元佐房間,將心兒約至僻靜處,嚴肅說道:“心兒,你怎麼不跟我商量就來了此處?這裏危險,你快回觀裏去!”
心兒淡定一笑道:“皇上不必擔憂,我是來給元佐醫病的,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等過幾日元佐好些,我便回去。”
“不行,你馬上回去!這裏真的很危險,此事由不得你,必須回去!”皇帝口氣異常嚴曆道。
“我要留下來給元佐醫病,孩子沒什麼錯,就幾天的時間,皇上放心吧,不會出任何意外的。”心兒堅持道。
“可以把元佐運到紫雲觀裏去醫病,你不必非要留在此處。”皇帝道。
“不,我留在這裏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等辦完就離開。若是皇上不放心的話就把德媖和韓珪留下來保護我,這樣皇上總可以放心了吧?”心兒道。
“心兒——你到底要辦什麼事,難道別人不能替你辦嗎?我也可以替你辦,你何必非要留在這個是非之地呢?萬一出事怎麼辦?”皇帝蹙著濃眉道。
“我要做的事別人辦不了。皇上放心吧,真的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的!”心兒態度十分堅決。
皇帝見她執意要留下,沒辦法隻得依她,以讓德媖和韓珪留下來幫忙辦理喪事為由,命二人留在開封府中小住,又悄悄囑咐二人一定要保護好心兒。德媖和韓珪請皇上放心。皇帝又安慰了一陣子趙光義,便隻身離開開封府,回宮廷去了。
晚上,痛哭了多時的趙光義收起眼淚,來到符蓉的房間,將房門關緊,從床下拽出那隻楠木大箱,打開,從裏麵取出那件華麗璀璨的鳳服,緊緊抱在懷中,咬了咬牙關,說道:“符蓉,對不起,沒能讓你在生前穿上這件你最想穿的衣裳,不過,我趙光義對著你的亡靈起誓,我一定會坐上高位,追封你為皇後,實現你的夙願!”接著,取過蠟燭,就著燭火將那鳳服就地焚燒。殷紅如血的火焰閃爍搖曳,照耀著一張哀傷而扭曲的臉龐。
燒完了鳳服,他將箱子蓋好,親自搬了箱子悄悄進到書房之中,一刻鍾後出來。
心兒一直躲在暗處跟蹤著他,見趙光義走出書房,將門鎖上,再把鑰匙放入外袍袖袋中轉身離開,便悄悄走到書房門口,見房門被一隻大黑鎖牢牢鎖著,動了動那鎖,確定自己徒手沒辦法打開,便轉身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