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此時一個人都沒有,目前還是上課時間,而花翎因是外界入院手續的特批,才留有這份空閑。
花翎望著鏡子中的自己,不覺想起自己覺醒的那一刻,想起自己那時手中沾滿的鮮血,目光在不停的閃爍,也不覺想到一個月前還住在花田市d區塔樓上的自己。
那段令人感到無助的時光。
一個月前塔樓之上。
花翎靜靜的睜開了眼,眼中卻噙滿了晶瑩,兩目黯淡,而眼白處卻攀滿了血絲,滴答。。。。。。不知何時一滴滑過了臉頰,似重重的砸在地麵,本來近乎於無聲的撞地聲,在那個滿臉倦容,麵色蒼白的男孩的耳蝸裏被放的太大太大。
似乎再次扣開了花翎的心髒,他的呼吸開始急促了,蒼白的臉上又染上了不正常的緋紅。一年前的那段噩夢又。。。。。。
低低的嗚咽聲恍惚間成了夜雨的禮讚,一晚不眠之夜。
早上八點“咚咚”“咚咚咚”一陣粗暴的敲門聲,塔樓上的灰塵似乎都伴著在舞動。而之後仍是一片寧靜,靜的詭異,簡直可以用“寂”這一個字來形容了。花翎倚著正對樓下出口的窗戶,抿著嘴呼著吸。一分鍾,兩分鍾。。。。。。過了許久,花翎突然拉了把手中的紅線,大門驟然打開,一個用報紙裹著的東西,靜靜的置放在大門口,而花翎眼睛隻是一瞟便收了回來,眸子突然緊縮,隻見樓下被花翎鋪的那層細沙出現了一個類似於腳印的痕跡。
從一年前花翎被舅母安置在花田市的d區工業廢區的塔樓後,怪事就接二連三的發生,每逢每月的初第一天早上八點,花翎都會被一陣粗暴的敲門聲砸起來,門外總會有一個用報紙包裹著的東西,靜靜躺在門口,而沒有任何人出現。
"呃,失敗了嗎?”花翎站在塔樓下皺著眉頭,蹲下仔細看了看細沙上的痕跡。“大概45碼的鞋子。”花翎喃喃說道。他又將頭望向了塔樓的樓階,而就在此時花翎並不知道那段痕跡,正在憑空被抹去。花翎耳朵動了一下子。轉過來頭來,“驚駭”一詞此時充分表達了花翎內心的振動。細沙正在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抹平。
“mygod”花翎急退了幾步,此時細沙上已經沒了任何痕跡,第一次發現的痕跡就如此成了泡沫般的殘影。還居然發生如此詭變。花翎的直覺告訴他可以靠近了,但花翎仍邁不開腿,腳已經有點顫顫了。幾乎是拖著身子過去的,花翎用手摸了摸那層細沙,“嗯?有點濕!”花翎扭頭四處觀望來一下。明明剛剛親眼目睹了這不現實的一幕花翎仍不願將此歸結於所謂反自然的力量,花翎15歲了已不再是充滿幻想的少年了,可這一切卻如此。。。。。。花翎正好準備彎腰起來,“嘎”一隻烏鴉正巧發出了嘶啞的叫聲。“啊”花翎蹦的一下爬回了塔樓。也許花翎不知道的是,在無形中他也認同這一切。
塔樓上,花翎慢慢打開了報紙,裏麵赫然是一張張被揉成團狀的鈔票,花翎習以為常的將錢一張張的捋順放好,每月他都會得到一筆生活費,且都是以如此奇葩的方式來到花翎的眼前的,據花翎所知這筆錢絕不會是所謂親戚的救濟,而是另有來頭,也正是因為如此花翎看到了希望,也留給了他無盡的遐想。
是誰每月為我送錢?有什麼企圖?是父母嗎?可父母明明在那日。。。。。。
許多問題成了一個解不開的結,每天纏在花翎的心間。
花翎喜歡獨自一人坐在塔樓的窗邊,靜靜的,偶爾會有幾多白雲飄來,偶爾會有孩子的歡笑聲或哭聲,這時一個男孩總會目光癡癡的,黯然的低下了頭,拭去嘴角的淚。
花田市,被分為A區,B區,C區,D區,F區。在科技不斷進步的同時,人類的階層也得涇渭分明了,這可不僅是花田市如此。這個世界也早就成了這樣。秩序似在崩塌,錢和權代表一切。
花翎的學校在A區,花田3中有名的貴族學校,在A區這一寸土寸金地段都占地一公頃,而且此學校極盡奢華,但花翎作為D區的人,一定會受到許多白眼。沒有地位絕不進入,而花翎是特殊的,也是因為他曾經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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