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說第二日,德親王邀了孟景然,溫融來王府中小聚。王爺剛落成不久,一則還昨日在孟府裏,孟家的盛情款待。二則他們兄弟三人自從戰場上回來就沒好好的聚過,全兄弟之情。
德親王府裏新進的廚子,是從南方來的,燒得一手好菜。知道王爺今日要待客,於是殺雞宰羊,也做出了一桌精致的肴饌。飲的是上等的禦酒。三人推杯換盞,倒也十分盡興,至晚方歸。
可在第二天的時候就有典史上奏皇上說:“德親王爺與吵中大臣交往過密,席間飲酒作樂,以至於大醉。實在是有失體統.”
皇上便問:“座中有何人?”
典史答道:“有築國公的長子信武將軍溫融,孟侍郎家的長子孟景然。”
皇上聽後不惱反笑道:“隻當是什麼事,他們是生死之交,有什麼好避嫌的。”
典史卻說:“微臣知道皇上仁慈,不忍怪罪德親王爺。可這有失祖製,這傳了出去,滿朝的文武會怎麼想。再則對太子也不利。”
皇上冷笑道:“同是朕的兒子。朕並沒有要偏袒誰。他們三個年齡相仿,就是聚在一起喝了一回酒,並沒有做出什麼有失皇家顏麵,朝廷顏麵的事來。還是不要小題大做了。好了,你稟報的朕都清楚了,沒什麼事就退下吧。”
典史本想再說幾句的,但又不得不退下。心中感到無趣,於是來到了太子世祺的寢宮。
“殿下,此事不妙,皇上不惱反笑。並每天責怪。”
世祺說:“我就知道父皇存有私心。打小就偏疼老六,自然老六做什麼他老人家也不反對。再這樣下去,我這太子的位置說不定就要被他給奪去了。”
三皇子世祜說:“太子爺不要擔心,或許我們去求求母後娘娘,或許還有用處。”
世祺說:“這件事母後也沒法。求了也沒用。依我說一動還不如一靜。隻有靜觀其變,再怎麼說當下我才是太子,料他也不怎麼著。”
典史說:“隻怕哪一天皇上仙去了,六王爺手中又有兵權。來個謀反就不得了了。”
世祺皺眉沉思:“計劃總要一步步來,急什麼。”
太子世祺和三皇子世祜皆為正宮皇後所出。在皇子中間的地位自然也是不一般。兄弟倆也還團結。
這裏皇上正傳了世禎來覲見。世禎先行大禮。皇上賜了座。
世禎笑問:“不知父皇傳兒臣有何事?”
皇上笑道:“現在你搬出去住。來回的跑似乎也不大方便。看來朕當時選的地址竟遠了些,最近在家裏都做什麼呢?”
“回父皇,兒臣閑著了。就是剛搬家,家裏瑣碎事情也多。”
皇上依舊笑道:“早起就有臣子來報說你在家聚眾聚眾飲酒作樂,竟大失體統,可有此事?”
世禎見問,臉色已經變了,嚇得滿臉是汗,渾身顫抖。隻得跪下說:“是有此事。不過兒臣隻請了溫融將軍和兒臣以前手下的參事孟景然。並沒有別人,皆因他二人在戰場中救過兒臣,是生死之交,兒臣不能背離。”
皇上見世禎言辭懇切,於是笑道:“起來說話吧。朕並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隻是你還太年輕,行事自然爽利,從不顧後果。以後凡事要小心些,免得落人口實。”
世禎連忙叩謝:“兒臣謝父皇不怪之恩。”
皇上笑道:“朕雖然老了,可並不是那不通人情的人。隻是有句話要忠告於你。你現在是親王了,比不得做皇子的時候。朝中有很多雙眼睛都在盯著你看,你行事要注意。那幫人成天是吃飽了沒事做,隻要逮住你一個小錯誤就會誇大十倍的來宣傳。朝廷也沒形象了。朕並不是有意要偏袒你,希望你能自律。”
世禎忙說:“父皇教誨,兒臣已銘記於心。”
皇上說:“你知道就好。隻是今天將你叫來,不單為此事。還想問問你,這治政與民心兩者該如何兼得?”
世禎答道:“古來就有社稷以民為本,孟子也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隻有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施政當然也得失仁政,隻有仁政才能得民心。”
皇上聽後大笑:“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如此能委以重任。朕也沒什麼顧慮的了。”
世禎當然明白皇上所指何意,於是匍匐在地痛哭流涕道:“父皇應該明白兒臣的性格。兒臣生性淡泊,隻求安定,並不看重名利,讓父皇失望了。”
皇上說:“朕很知道你做事的脾氣。像你這樣的人也難成大統,呀罷,就當沒說好了。”
世禎依舊跪在地上懇求道:“兒臣還有一事懇求父皇成全。”
皇上說:“咦。孩兒有什麼事起身說來聽聽。”
“兒臣求皇上能將孟侍郎的千金許於兒臣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