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夫妻兩早早的就醒了。世禎穿上了昨日小斎裏的那套甲胄。盔帽上插著幾支孔雀翎。嫣然望著英姿勃發,氣宇軒昂的他,心中突然想到她的丈夫自是和別的男人不同,世禎生來是個英雄。世禎不是完全屬於她的,世禎是屬於朝廷的。朝廷需要他,戰場上需要他。而自己能做的就是不能牽絆他,在後方支持他。
世禎出門的時候特意多看了嫣然幾眼,嫣然也勇敢的迎著他的眸子。她不知道心中的那份感覺究竟是怎樣的,是自豪,還是憂傷的。也許在向他揮手的時候,眼含著熱淚,唇角邊卻強擠出笑容來。
世禎,你一定要平安,世禎你要早些回來。王爺,嫣然在等你。嫣然在心中呐喊著。世禎騎的依舊是伴隨他多年的那匹高大的白馬。別過皇上和文武百官,正式率領著眾將士出發了。同去的還有溫融,此去被封為征南副將軍。
且說這一路人馬翻山越嶺,奔波了一天一夜,正是人困馬乏之際。世禎下令就地紮營,生火造飯。自己在營帳中休息,整頓一夜後,明天又得繼續趕路。
營帳中隻有世禎,溫融和軍師祝先生。
世禎說:“此去南邊,叢林皆多,亦有瘴氣,地勢複雜,我軍皆不適應,這仗也難打。”
軍師笑道:“將軍莫急。此時已到秋冬季節,蛇蟲皆已入洞,林中樹葉凋落。敵方不是那般好隱藏埋伏。正是剿滅的大好時候。再有,我們還要與當地彙合,再議退兵之策,也有八分的把握。”
溫融也笑道:“軍師說的很在理。我們什麼仗沒打過。都這樣一步步曆練過來了。將軍放心,到時我為先鋒,先去打個頭陣,挫挫他們的銳氣。大將軍貴為王爺,隻要運籌帷幄就好。”
世禎皺眉說:“上了戰場後哪有貴賤之分。還有,你是我未來的妹夫,堂堂的駙馬。也就猶如手足一般。我們一起殺敵豈不痛快,我才不要做那縮頭烏龜。”
軍師笑道:“溫將軍的話也對。頭戰必是難打,得先摸清了敵情才能製定出決策來。大將軍為眾軍之首,不能有絲毫的損失。”
世禎聽軍師這樣說也就不開口了。
一會兒侍從端了酒菜上來,三人方吃過。之後又巡視了一遍營地,囑咐了各處,也沒什麼異樣,於是各自歸帳休息。
大路人馬在路上枕戈待旦餐風飲露,行徑了半月之久才到達邊防。
來迎接他們的是當地的一位提督,姓王。一臉的絡腮胡須,圓臉,細眼,生得虎背熊腰是南方人中少有的高大威猛。王提督早就做好了安排,讓大路的將士和馬匹暫且安置下來。
將世禎他們暫且安置在驛館裏。王提督自然清楚世禎的身份所以一點也沒懈怠。臉上一直掛著討好的笑容。好酒好菜的招待著。接風洗塵之後,世禎說:“今日人困馬乏也就算了。明日你領我們打跑四周看看環境,也好安營紮寨。我們這裏十幾萬人你也容不下,再說等戰火一開,都得奔赴前線。”
王提督陪笑道:“大將軍說得極是。”
祝軍師說:“請大人給我們講解一下你們這裏的人文風貌,以及蠻夷的一些特性吧。”
提督沉思了一會兒,三言兩語搪塞了過去。
祝軍師說:“眼下正是作戰良機,隻要等敵人來犯,就一並拿下。盡早解決戰事。拖得太久了對我們也不利。”
提督說:“軍師說的對。那些蠻夷因為要過冬沒有吃的,必會出來滋擾生事。隻是他們太狡猾,又頑強,善於打遊擊,也實在是讓人頭疼。”
世禎沉吟道:“我在想,安撫總比平亂好。”
溫融說:“大將軍應該知道星火燎原的說法。安撫以後,等我們前腳一走,他們又得騷亂百姓了。”
世禎苦笑道:“可不是,所以就難了。”
大家又在一起商量了退敵之策,至夜方休。
提督早為世禎準備好了上等的臥房。世禎對於住宿本不在意,尤其是在外征戰,但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是人家的待客之道,實不好辜負一番美意。幾人議了明日行程以後,便各自歸房休息。
世禎來到自己的房前,推門進去。隻見屋裏燭光熒然,床沿邊景然坐了一個穿紅襖綠裙的妙齡女孩兒。他一驚,往門外退了兩部,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房間,確定了之後才又跨進去,忙問:“你是誰,到我房裏做什麼?”
女子忙上來給世禎請安,“奴婢給將軍請安。將軍吉祥。”
“快回答,你是誰,誰派你來的,來這房裏做什麼?”世禎警備的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