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蕭逸,隻知十年不晚!”
“孩兒,請,請爹娘,安息......”
晚霞映照,大火呼嘯,黑煙肆虐。
樹木簡單捆綁而立的村門,橫著的木板上,歪歪扭扭的寫著晚霞村三個字。
隻是,門口已然是屍體堆積,鮮血淋淋。
堆積成山的屍體,更是沒有一具是完整的。
稀爛屍體堆積的小山周圍,鮮血冉冉,在晚霞和後方大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猩紅。
而那延綿的山間大路上,一隊身著緊身官袍的男子,更是不斷踏空激躍,遠遠刀指怒吼。
門前衣袍破爛的年少身影,嘴角淒笑,充滿了倔強。
隻是近十年不眠不休的堅挺,卻也好似於這一刻抽幹了所有力氣...
“大叔,家人們。”
”翻案之類,都小事了。”
“過去已了,未來已來。”
“就是咱,說好的絕對及時呢?”
“再不來,可得大開殺戒了.......”
蕭逸目光恍惚的,看著不斷逼近的怒吼身影,呢喃間終是不禁一滯。
背在身後的手中黑芒一閃,還在滴血的猩紅板磚詭異消失。
繼而抬頭,望著天邊隱隱亮起的繁星,終是露出了充滿向往和踏實的笑意。
也終是,又累又倦,再也撐不住。
眼皮一晃,直挺挺栽倒在地。
近乎同時,數刀並落,天邊虹光激射,震喝迭起。
“我乃雲幕掌座藍漓雪,我兒,誰人敢動!”
“我乃雲幕老祖陸瑾,王朝律法,非反抗者不得就地處決,本老祖看誰...”
“我乃,洛長歌。”
“滾!”
“......”
字落,身現,白發蕩。
幾名剛開始還沒放在眼裏,直接看也沒看砍下的巡衛,猛地抬頭,看到那蕩起白發,當場震顫呆滯。
近乎一瞬,已然於皮肉的刀刃,驟然成灰震開。
同時,藍色身姿一閃,手一揚。
啪—
巴掌聲,極其響亮!
幾名雙目呆滯,甚至手都還保持著握刀姿勢的巡衛。
直接當場倒飛,重重砸在地上。
幾乎同時,藍漓雪身形一閃,已至近前。
目光一凜,再伸手之間,已然靈力化劍:
“找死!”
鐺—
雷霆一切,不過一瞬!
陸瑾閃身而至,兩指敲,劍碎落。
也不廢話,更懶得看,順勢揮手將砸在地上,完全還沒反應過來幾人直接將幾人抽遠,當即就嘿嘿一笑:
“小雪啊,不看你兒子了?”
“老陸,你剛才又不是沒看到...”藍漓雪邁步之間,已然又揮手化劍。
“小官修,急功近利罷了,你也不懂事?”洛長歌急切抱起蕭逸查探的同時,平靜的聲音響起。
陸瑾抬頭瞪了一眼,收回目光直接就笑著搖了搖頭:“快去看看,人沒事,就是睡著了。”
藍漓雪穩穩一愣,雖然氣,但也是再沒動手。
抬頭冷冷看了一眼死寂的天空,這才轉身:
“哼,你懂事嘍!”
“這不就對嘍!”
陸瑾看著不斷查探兩人,再看那年少俊俏的睡臉,咧嘴一笑。
扭頭看了眼,反應過來後,已然看著那飄逸白發,完全傻在地上的巡衛。
不僅沒有生氣,嘴角還閃過了一抹笑意。
但也懶得廢話,翻手一把閃亮的豆子。
丟了一顆在嘴裏,就望向了死寂的天空。
也不廢話,就嚼著豆子瞪著眼看著。
保人為上,王庭得考慮,其他更得考慮,鬧的腥風血雨,反而讓局麵不利了。
來時自然也是隱匿了行蹤,但方才又不得已。
散布在整個青州地界的奉修,肯定也就不可能瞞得過去了。
雖然冤情是真,剛要急功近利斬也是真!
這麼一攪合,多沒臉現身了。
但真保不準,有缺貨。
洛長歌簡單查探,長舒一口氣,把懷裏的人小心的交給藍漓雪。
這才轉身上前看著已然反應過來,臉色陰晴不定的幾人,緩緩道:
“雲幕之名你們沒放在我眼裏,但我...我你們明顯是知道的。”
“人我們帶走,事我們也認,你們一路避開行人回去,定保你們無礙。”
“......”
目睹了一切的幾名巡衛,看著那飄逸白發,已經徹底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