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令和軍法的壓迫下,當初選下來的人居然沒有一人淘汰,根據強弱,龔小諾把人分成了三組,如此交戰時才有替換的人和時間。
二十天過去後,重盾全部完工,也到了特訓人員出去身上負重的時刻,每天都集訓要的就是把人的肌肉反應練到極致,現在的持盾組隨便一人舉起百斤重盾已是輕而易舉,而且毅能快速抵擋對手的攻擊,馬術組的人從一開始的被動群毆,也提升為全然能夠抵擋,期間龔小諾有增加人數,如今特訓完畢,馬術組的人在三十個人手下遊走不是問題。
一旦士兵的動作變得十分靈活,貫穿內力後,動作就會變換快速而有力。
荒原上黃沙天難得的沒有,倒是陽光明媚的風清雲淡。
“敢比嗎?”納蘭浩然騎著火鳳一身輕裝,人馬同樣囂張的踱到龔小諾的麵前。
“將軍,看不見我正在訓練?”龔小諾赴手而立,草原烈風掀起她青衣袖袍,一頭男士束發配著素雅女裝,卻有數不盡的瀟灑,她冷眼橫掃,這人昨天輸了西洋劍,今天就是不甘心。
龔小諾麵前操練的士兵有了看戲的心情,漸漸停了動作。
特訓已經完了有十幾天了,這一個多月的相處,讓他們對龔小諾的看法產生了飛躍的變化,戰場上她是一位好夥伴,也是一名好長官。
第一天訓練開始前,她召集所有士兵,在圍場間她說,“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戰爭就是一場賭博,隻不過賭的是人命,你們身後是自己的家園和親人,在戰場上,善良,心軟,害怕,恐懼都隻會讓你們輸掉賭局,若不是生便是死,若不是勝便是敗,戰爭從來要的隻是結果,沒有回頭路,一旦輸了丟掉的不會單單隻是你們一人的命,而是所有親人的命,明白了嗎?”
一番話道盡千番理。
二十天,如此短的時間,如此強密度的訓練,士兵不是不怨恨,就算是嚴厲的軍令和軍法往往也會激起大家的反感,可對龔小諾,他們從懼怕怨恨漸漸卻變成了敬佩。
她對她自己比對他們狠多了,士兵的負重是七天加一鈞,一天訓練七個時辰,她是從一鈞負重開始和他們一起訓練,跑十裏荒坡,速滑,速跑,爬杆練套路,前十天每兩天加一鈞,後十天每一天加一鈞,二十天下來,她身上的負重比軍營裏的所有人都重。
他們訓練,她在訓練,他們吃飯,她在訓練,他們睡覺,她還在訓練。
三天後將軍趁她沒有防備一掌劈暈,待到她醒來,兩人便是混戰。
從此龔小諾把跟將軍的對打也算進了自己的訓練中,次次右手彎刀,左手長鞭,絕不留情,下著殺招逼得將軍也拚盡全力應付,二十天,兩人居然打了十五場,毀了大帳兩房,單帳十八頂,拆了軍醫帳,燒了廚房,平了刑場,每次兩人過完手,軍營就像過了一場沙塵暴,漫天黃沙,鋪頭蓋麵對把已經風塵仆仆的軍營弄的更是灰頭土臉。
“不敢!”
“激將法對我沒用的。”
“你若贏了,火鳳歸你。”被人拿來當籌碼的火鳳不忿的鼻中噴氣。
“輸了?”
“烏鳥歸你。”
“將軍做賠本買賣?這麼難得。”
“比還是不比。”
“一個月,你覺得我的騎術能贏你。”她不會騎馬,是到了這才學的,隻因一次到軍營的馬窯,一匹被叫做的烏鳥的馬蹭了她是手心,據納蘭浩然說它是一匹由赤驥馬和盜驪馬雜生的馬,這種馬不宜存活,但一旦生存下來,就是世間絕世的好馬,再無一馬能出其右。
烏鳥就是這樣一匹馬,周身黑紅色,猶如暗紅鮮血,性烈且野,不喜馬鞍韁繩,兩歲至今無人能馴服,若不是它認定的人,兩敗俱傷它也不會任由誰碰它半下。
如此的馬就這般纏上了龔小諾,若是一天不騎它出去遛跑,它就毀了馬窯。
“我相信你的好勝心能贏我。”
“將軍真是高估我了,來人呀,把烏鳥牽來。”
龔小諾接受挑戰,引起正在訓練士兵的一陣山洪般巨響歡騰。
“喔~喔~喔~!小諾加油。”小諾的擁護者。
“將軍加油,將軍必勝。”將軍的支持者。
一開馬窯,烏鳥自己向龔小諾奔來,猶如離弦之箭,龔小諾縱身一躍抓住奔跑中的烏鳥鬃毛,一躍上了馬背,絕塵而去。
望著龔小諾離去的身影,納蘭浩然也不著急,轉身吩咐眾兵將,“今日訓練到此。”
軍營中繼而爆發出劇烈的歡呼,納蘭浩然在歡呼中一騰身,追了出去。
兩人在天地之間掀起一串風塵,漸漸消失在黃塵迷霧中。
烏鳥的暗紅和火鳳的火紅不分前後的馳騁著,烏鳥因為沒有拴馬韁掛馬鞍,更是跑風馳電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