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章(2 / 2)

他說不出話,隻能對母後搖頭,至少在他的心裏,母後可以相信。

可母後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緩緩拿起桌上的劍,刺進自己的心,一朵火紅妖豔的花迅速的開在母後的胸口,刺的他眼睛生生的發疼,可他卻挪動不了半步去阻止母後的舉動。

“子墨,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母後,知道為什麼母後讓你去找你父皇和妹妹嗎?”問話伴著狂笑,母後的血一口噴了出來,濺到他的衣角,可他依然無法動。

“因為母後一直知道他們的醜事,而母後居然還參與在其中,子墨,你肯定沒有見過母後和父皇還有他們的女兒,三人在一起行齷齪之事的場景吧,母後也覺得自己惡心,惡心的想去死,惡心的想讓他們去死。”

他的心好像被塞了棉花,周身的血液全被吸進了心口的棉內,越漲越大快要爆炸般的難受。

“子墨,走,回你的寢宮去,假裝你什麼都不知道,今天的事埋在心底,一輩子都不要告訴別人,記住母後的話,世上所有的人都隻是你的棋子,沒有任何人值得你愛,明白嗎?天下的女人都肮髒的,男人都是可恥的,權利才是最重要的,子墨,記得給娘報仇,記得要血債血償。”

母後說完帶著解脫和笑倒了下去,在中秋節家人團聚之夜,他知道自己的父皇和妹妹的苟且之事,而他的母後當著自己的麵離開人世,徹底的拋棄他,世界倒了,所有的信任和人性都塌了,原來人與人之間可以如此的醜陋。

他聽話的回了自己的寢宮,那天晚上皇後自殺的消息在子時傳遍皇宮,飲了毒酒,又狠狠的用刀剮了心。

到底什麼事讓皇後抱有如此的求死之心,宮裏的人不知道,但父皇知道,妹妹知道,他知道,不過,隻是父皇和妹妹不知道他知道而已。

看著母後的屍體抬走時,妹妹再哭,他轉頭問父皇,“父皇,母後為什麼要自殺。”他多希望父皇對他說句實話。

可父皇泫然欲泣,悲痛萬分,“你母後總是多疑,覺得朕不再愛她,這麼多年,朕雖然有眾多妃子,其實始終愛的都隻有她,但你母後鑽進了死胡同,出不來了,所以……唉!”

他聽完,看著那張慈祥的臉,眼淚終於流了出來,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吐的天昏地暗,腥甜的血順著嗓子和鼻子傾湧而出。

他覺得惡心,覺得想殺人,他想千刀萬剮站在自己身邊生他養他的人,他想扒開這個坐在皇位上,高高在上自詡天下之首的人的心看看,裏麵是不是已經沒有血,全是讓人作嘔的蛀蟲。

可他的父皇不知道,他的父皇以為他是失去母親才如此悲痛,所以還在演戲般的安慰著他。

最後他吐完了,睡著了,大病一場差點丟了命,再醒來時,他變的更愛笑,變的更有禮,變的勤學好問文韜武略,變的懂得討父皇的歡心。

每天父皇的吃食,他都會找人靜悄悄的關照,漸漸的父皇越來越迷戀女色,也越來越消瘦,看著父皇消瘦,他又開始到處給父皇找藥,如此的孝心感動天地,父皇終於當著他的麵立了他為太子。

成為太子後的一個月,父皇駕崩,死在他愛妃的床上,他把父皇的妃子全部送去給父皇陪葬,他不想看到她們,她們讓他覺得時刻惡心。

然後他坐上了皇位,可是這個位置上全是刺,刺的他坐立難安,因為他驕奢淫逸的父皇給他留下了一份厚禮,厚禮的名字叫周陽侯。

當他父皇忙著尋歡作樂的時候,朝廷已經漸漸落入了一個和他父皇一樣讓人惡心的人手裏,所以他要把江山都拿回來,而他的妹妹赫連盈敏作為棋子正好。

她愛出宮玩,他答應她,派專人陪著她出去。

她愛新奇的事物,他就花重金請了天下第一毒假裝在路上偶遇她,然後收她為徒。

天下第一毒的內功練久了是會魔怔人心智的,加上赫連盈敏本就不是善心的人,漸漸的越來越偏執,她殺人,他包庇,他要做到隻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裝作傷痛,就像父皇見到母後屍體一樣的悲痛。

可他千算萬算忘算了一個人,赫連梅魅,他的皇叔。

梅皇叔是善良的,至少比起皇族的其他人來說他算心慈手軟的人了。

梅皇叔不喜歡政治,不愛爭鬥,卻愛醫學,他的醫術很早很早就已經在江湖上名聲大震了,但是有一天盈敏隻是小小的感冒,梅皇叔如同往常一般摸了盈敏的脈,完了以後深深的看著他說了一句話,病入膏肓,希望你不會後悔,然後離開。

原來皇叔也知道父皇的事,原來皇叔也知道他做的一切事,等他派人去抓皇叔的時候,端王府已經人去樓空,皇叔走到時候拿走了虎符的一半,而另一半在周陽侯手裏。

這就是為什麼他一直不敢輕舉妄動,一直無法發兵一舉滅了周陽侯,他隻能用手段和陰謀去和那個對他江山虎視眈眈的臣子相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