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能詩者,如晝字皎然之類甚多。古人生子三日,父名之,二十而冠,友兩鈔本均作父。字之,所以表德也。今僧頭童而不櫛,不可冠,何字之有。薦紳亦從而呼之,何也?
熙寧初,予官陝郊時,初複十鑄錢。監兵聞鍚原本作錫,鈔本同,從殘鈔本改。氣久而病瘠,以至不起。惟以蒸豚啖之,可以銷釋,所支率分錢內充買均給。後予所至,多令如此給肉。惟建州豐國監兩鈔本均作稅。役兵,仍多病手弱之疾。
近時士大夫,多因病篤乞致仕。予在大農,忽得目疾,乞宮觀。已而掛冠,年六十二矣。恐四方親友驚歎,乃自削奏牘,敍致頗詳。其末雲:「乞骸以去,敢希漢傅之高風;鼓腹而嬉,願遂堯民之至樂。」
老醫少卜。老取其閱,少取其決。
鄭毅夫內相再黜於有司。已而,病傷寒。忽一囗,兩鈔本均不空闕。夢化為龍而無角,浴於池中,鱗甲皆水出,蓋汗也。展轉間,張大夫問曰:「君已安否?」曰:「我不是龍。」張以為譫兩鈔本皆作吉。言。既覺,猶若曳尾不收。夢中但聞池上人皆曰:「白龍公來也。」士大夫於內相挽詞多用白龍公者,蓋本此耳。
古人一飯之恩必償,睚眥之怨必報。後世不然,報恩略而報讎必詳。《詩》曰:「忘我大德,思我小怨。」孔子曰:「以德報德,以直報怨。」退之《贈劉師命詩》雲:「往取將相酬恩讐。」得時得位,無不皆然。二字兩鈔本皆作如意。
暑月疿子,雖蛤粉陳粟塗之不差。豫章黃元明曰:「止用經夕熱兩鈔本皆作熟。水濯灌之即愈。」果然。
京師賃驢,塗之人相逢,無非驢也。熙寧以來,皆乘馬也。按古今之驛亦給驢,物之用舍亦有時。
乖謬
元憲宋公留守西都,同年為河南令,好述利便,以農家藝麥費耕耨,改用長錐刺地下種。以一畝試之,自旦至兩鈔本均脫至字。暮不能遍。又值蝗災,科民畜一雞,雲不惟去蝗之害,亦可字養。令民悉呈所畜,雞既集,紛然而鬭,莫能閑止。邑前百姓喧闐塞路,共觀鬭雞而罷。
安陸雖號節鎮,當南北一統,實僻左無事之地。往者守臣或以遷謫而來,率多時之聞人。歲久,皆吏部擬授,往往厚重而無作為者。熙寧間,一太守點檢清酒務,校量缸酒數少,怒甚。監官對曰:「陶器滲漏。」又校一缸,亦然。太守作色曰:「君子居之,何漏之有?」遂不複問。
元佑中,民家晝日火作。先是數日,前太守令晝闔子城南門,不得啟,民莫曉也。已而火作,居者不得出,救者不得入,民屋盡焚。餘詰守,對曰:「某以久旱,用董仲舒閉原本作閍,鈔本同,從殘鈔本改。縱之術耳。」
人有言曰:良田畏七月。蓋百穀秀實之時,正需兩鈔本均作須。雨也。安陸郡一歲禾稼甚茂,而七月不雨。一日,見當職者告以祈雨,但言他而不答。八月又見之,乃召日者占雨期。日者兩鈔本均脫者字。告以將雨。其人乃曰:「是不用宰鵝也。」餘觀朝廷頒《祈雨雪文》三卷,藏於郡縣,如宰鵝皆有次第,豈至八月尚可為之。
有一卿列任京西憲,按行一邑。其兩鈔本均無其字。尉蔡人張伯豪也,始迓於郊,憲令步從,又數其所為。至邑,入傳舍更衣,虞候白提刑,適罵者是中丞壻。憲矍然曰:「何不早道?」於是召尉坐,謂曰:「聞君有才,聊相沮爾。君辭色不變,豈易量耶?」原本誤作取,鈔本作也,從殘鈔本改。為發薦章而去。
諫議大夫賈昌衡尹洛日,予管幹文字。賈會使者,予亦與坐末。賈因言有兩鈔本均無有字。一相知任憲,至一郡,有護戎年高,因料兵,曰:「護戎老不任事,何可容也?」太守默然。戎乃抗聲曰:「我本不欲來,為小兒子所強,今果受辱。」憲問小兒子為誰?曰:「外甥。」複問為誰?曰:「章得象也。」蓋郇公,是時兩鈔本均無是時二字。方為丞相。憲曰:「雖年高,精神不減,不知何餌?」戎曰:「無恁兩鈔本均無恁字。餌。」憲曰:「好箇健老兄。」惠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