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3)

熙寧間,王拱辰即洛之道德坊營第,甚侈。中堂起屋三層,上曰朝元閣。時司馬光亦居洛,於私居穿地丈餘,作壤室。邵堯夫見富鄭公,問新事。堯夫曰:「近有一巢居,一穴處者。」遂以二公對。富大笑。

熙寧中,遣使諸路察訪。呂升卿明甫奉使京東,身為職官,許薦部吏改官者十員。戲語人曰:「可輟其半,為身改官。」

龍圖閣學士,世謂之大龍,直龍圖為假龍,直學士為小龍。或有得直閣,久之不遷而卒,因曰死龍。

七寺閑劇不同。大府為忙卿,司農為走卿,光祿為飽卿,鴻臚為睡卿。蓋忙卿所隸場務,走卿倉庾,飽卿祠祭數頒胙醴,睡卿掌四夷賓貢之事。

百官赴政事堂議事,謂之巡白。侍從即堂吏至客次請某官,既相見,讚曰:「聚廳請不拜就座。」則揖座,又揖免笏,茶湯乃退。餘官則堂上引聲曰:「屈一兩鈔本均作不。啜湯耳。」若同從官,則侍兩鈔本均作待。湯。京官自下,聲喏而升立。白事訖退。或有久次無差遣者,聞堂吏聲屈,乃曰:「不於此叫屈,更俟何所邪?」

官製行,將作監簿易為承務郎,或曰遷官則為迎霜兔矣。又判大理寺崔諫議台符換大中大夫,前呼兩鈔本皆作嗬。曰:「大中來。」人不知,皆笑曰:「大蟲來。」

丞相呂大防性凝重寡言。逮秉政,客多幹祈,但危坐相對,終不發一談。時人謂之鐵蛤蜊。

禮有引年,《傳》稱:「陣力就列,不能者止。」今則不然,至於病耄猶不能去,多為貧而然。或有一乞致仕者,親戚相怪,且痛其死矣。予同年仇伯玉粹夫為戶部侍郎,一日報乞致仕。未幾,逢於朝路,因訊之曰:「未嚐有疾,殘鈔本作喪。亦未嚐告老,不知何為也?」粹夫善詼諧,乃告曰:「前日兒子亦自馮翊奔而來,以為死矣。且來草閱躃踴一巡。」

都城相國寺最據衝會,每月朔望三八日即開,伎巧百工列肆,罔有不集,四方珍異之物,悉萃其間。因號相國寺為兩鈔本均無為字。破贓所。

餘長子渝,嚐為壽春令。邑有淮南王安廟,春秋朝廷祀之。邑人思劉仁贍之功德,欲立廟,不可得也,遂共為劉令公像於淮南廟中,歲時享焉。傳舍有人為兩鈔本均無人為二字。詩曰:「淮南據險逆西京,仁贍輸忠保一城。今日鄉人聊合祭,未應同食便同情。」

淮南廟有八仙公洎梅福等像,守臣或被旨祈焉。邑人說:往時有姓梅為守,見廟像泣而祭之,雲其祖也。回郡至郤家嶺,伶人郤生登嶺大痛,守怪問之。對曰:此嶺乃祖先之塚也。守怒杖之。

異時執政在私第,皆僦居。熙寧初,撒南北作坊,起東西二府。八位,又廢捧日一營建武學,隙地創小宅數十,收賃以充學費,號鬼八位。

雜誌

神宗就太原本就太誤作既大,鈔本同,從殘鈔本改。原廟取祖宗以來將相功臣像,各繪於兩廡,因推恩官其後。予在開封南司閱牘,見黨進家狀雲:私家無祖像,今城南什物庫土地像乃是。遂取圖之。

哲宗陵曰永陵。京師永泰門、福州永泰縣,皆以他名避之。龍圖閣待製豐稷亦曰:「四明有永泰神,乞改廟額。」奏改之。

狄梁公墓在洛陽東白馬寺。後予遊寺,見其像在廡舍下。僧雲:「其裔孫侍禁,自陝右輦置,欲建祠堂於此,不果。」

盛武仲知夔州,過江夏。予宴之。其祖天聖間為翰林學士,宰相丁謂去不附己者十人,盛其一也。落學士、工部郎中、知光州,到任未幾,又責和州團練副使。宦者押去,才兩鈔本均無才字。行一日,使者不少止食,盛苦之。夜問左右曰:「使者何不食耶?」曰:「五更食訖。」盛市胡兩鈔本均作裂。餅十餘枚,貫以緡,貯水一葫蘆,掛於鞍,行則啖之。餘十裏,使者顧見,驚問曰:「何從得此物?」答以早令市之,使者撫掌大笑。蓋盛善飯,常兼數人,欲以困之也。

應山縣連處士舜賓,命二子從二宋學。二子庶及庠也,請二公居於邑之法興寺,今尚有二公手植鬆柏。有縣令經生者忿二公不出謁,屢形顏色,連勸二公強謁之。已而,令恚尤甚。連特詢其情,令怒不以襴鞹也。二公複如言而往。明年,元憲狀元,景文第十人,南歸,令馳謁道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