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修煉門派中,有三種門派類型較為特殊,分別被稱作:“陣”,“丹”,“器”。
這三宗門派往往實力算不上甚強大,門下弟子數量亦不多。
卻憑借專擅於陣圖、丹藥、煉製法寶這類獨特術法而在修行界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藥師宗正是屬於“丹”道,更號稱是水月州三大丹宗之一,而天機宮則是水月州唯一的“陣”宗。
這兩派共處一城而能和諧無礙,不外是宗門地位相近又能各取所需。
經年累月的相處下,藥師宗與天機宮同氣連枝,門下弟子常常以同門相稱。
迎麵而來的男子長得高大英俊,穿著布衣,身上還沾染了不少塵土。
他一眼不瞬地看著風履霜,口中語氣親昵道:“風師妹,上次咱們見麵還是我去無咎城報名升仙大會的時候吧,一轉眼快一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男子沒有停住腳,而是不自覺地跟著風履霜繼續往前走。
三人順著連廊,又走向男子來時走的路。
“姚師兄。”風履霜回應道。
連廊上的每一道廊牆都有式樣不同的景窗,景窗上的花紋圖案更是豐富多樣。
透過景窗再去看藥師宗中的風景亦各有不同,幾乎可以算作是一步一景。
男子一直噓寒問暖地搭話,風履霜急著去找姚枝雪,顯得興致缺缺。
他臉上始終滿帶笑意,連眼神中都是藏不住的欣喜。
林如登自覺多餘,腳步放慢,隔開了一丈遠,一聲也不敢出。
從兩人的對話中,他知道了這個男子是藥師宗宗主的兒子,即姚枝雪的弟弟姚祝山。
姚祝山繼續喋喋道:“風師妹,太白經天的天象你看到了嗎?我爹和我姐這次可氣壞了!”
“天象異常,他們生的哪門子氣?”風履霜不解。
姚祝山有些幸災樂禍,笑道:“他倆當時光顧著看天象,忘了火候,結果一爐子丹藥都煉廢了!”
風履霜一時無語。
他又得意道:“以前他們常常罵我煉壞丹藥,結果這次偏偏隻有我成了,連我爹都說,我的這爐丹藥隱隱有玄階之資。”
“那宗主這會兒在忙些什麼?”風履霜略感驚訝,小心翼翼問。
據她所知,藥師宗弟子每天隻煉一爐丹,若是宗主的丹藥煉廢了,恐怕今天就不免清閑,要是讓他看到自己就不妙了。
姚祝山皺了下眉頭,關切道:“風師妹,你這臉色不大好啊,是不是這些日子在無咎城護陣太累了?”
林如登心道,確實是因為要護陣累的。
姚祝山取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瓷瓶道:“看來今日我煉成了這爐仙丹還是天意,風師妹,快伸出手來,這丹藥,大補!我還正發愁沒人來幫我試試。”
風履霜卻隻是推脫。
林如登見姚祝山語詞懇切,似乎真的急於找人試藥,當即跨前一步,伸出了手。
這時姚祝山才看見了林如登,像是吃了一驚,立即帶著一絲敵意問:“風師妹,他是誰?”
風履霜趁這機會,將此番前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姚祝山打量著林如登,看看自己舉起的瓷瓶,又看看他堅定伸出的手掌,暗歎一口氣,極為不情願地向他傾倒出幾粒奇形怪狀的丸藥。
林如登頓時麵露難色。
“你不必……”風履霜猶豫開口。
“請!”姚祝山聲音洪亮。
林如登一狠心,大不了殺身成仁,一口氣將幾粒丸藥全吞了下去。
這些東西不隻模樣難看,味道更是奇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