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的是人話嘛!”柳娘氣道:“難道謝家大爺就不是在前麵拚命了?再說了,謝玉堂可是自己考進去的!”
“那你們學監怎麼說?”江文絢聲音有些沉的問道。
他聽江秋雨說過,郭景秋和趙珂進國子監是直接由學監幾人麵試後就進去了,並沒有參加國子監一年兩次的考試。
也就是說,家裏權勢到了一定程度,也並不是說一定要參加考試的。
江秋雨道:“郭景秋說,學監當時都有些氣懵了,盧慶元就在旁邊起哄,說如今這靖安侯府可是一等一的權貴,自然也不能和別人一般,不過當初謝玉堂是正兒八經考進來的,這再怎樣,也得考上一考,要不,學監大人您出幾道題,要是三位公子答出來了,那便也算是考過了。”
“這也行?”柳娘驚訝道。
江文絢卻是笑道:“那位伯爵府的盧公子和謝玉堂交好,這隻怕不是幫靖安侯府。”
江秋雨輕笑了一聲,道:“那倒的確是,郭景秋說,當時盧慶元這麼一說,旁邊有幾個學子便一起起哄,那學監便應了他們,正好他手上還拿著幾道考題,便直接從裏麵挑出了三道題,三道,都是正好我們上課的時候,夫子出的題。”
“考你們的題?”江文絢哈哈笑道:“那靖安侯府的三位公子答得如何?”
這國子監宿舍是按照交錢多少分好壞,可是上課卻是根據學識程度分班的,江秋雨這個班的,應該都是舉人身份。
江秋雨也忍不住笑起來,道:“郭景秋說,拿狗屁不通形容他們,都是好話了。”
李春風驚訝道:“狗屁不通?”
居然還是好話?
江秋雨笑道:“郭景秋說,那三人連學監出的題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還去找身邊小廝問,郭景秋說,聽那意思,隻怕那題目裏的一些字他們都不認得,然後回答的時候,完全是不知所雲,郭景秋說,當時他們聽得是哈哈大笑,還有人問他們,可啟過蒙?讀過書?又有人說,你們這字都認不全的,來什麼國子監,直接去你們祖父和親爹手下不就好了。”
“那靖安侯府的人便惱羞成怒了?”江文絢問道。
那郭景秋和趙珂盧慶元等人雖然在才識上和江秋雨不能比,但也是有秀才功名,通過學監考試的,聽江秋雨的意思,在國子監裏也是能和那些舉人爭辯一二。
可這三位,居然連字都認不全……
同樣都是開國勳貴,這差別可有些大啊。
江秋雨嗤笑了一聲,道:“可不是惱羞成怒,郭景秋說,那侯夫人看著都五十多的人了,居然就在國子監門口,當著那麼多學子的麵破口大罵,雖然她說的是土話,有好些人聽不懂,但是看盧慶元的臉色,就知道罵得很難聽,何況她當時唾沫星子都飆到學監臉上了,學監當時便怒了,郭景秋說,要不是那時候來了人將侯夫人和那三位公子拖走了,學監隻怕要氣暈當場,第二天,就會有禦史上奏了。”
“哦?是誰能將那麼彪悍的侯夫人給拖走?”江文絢笑道。
“謝玉堂的那位繼母,謝將軍的夫人,靖安侯的二女兒。”江秋雨冷聲道。
“她?”江文絢驚訝了一聲,隨後笑道:“倒是比她母親聰明。”
“聰明?”江秋雨冷笑了一聲,道:“這靖安侯府的人能指著謝玉堂的名說,隻能是他們知道謝玉堂考上了秀才,在國子監讀書,今年隻怕還要參加鄉試,而這些是誰告訴他們的?若不是告訴那位侯夫人的人,在說這事的時候帶上了一些額外的情緒,侯夫人會這麼不管不顧的帶著三個孫子找上國子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