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過朦朧的淚眼看著他又驚又疑的神情,克製不住自己,撲進他的懷中,緊緊擁著他,將自己的臉埋在他頸窩,即使已經在不停的抽噎,還是隻想抱住他。
真的是她。他幾乎不敢相信,手顫抖著,過了很久才終於圈住她,將她抱在懷中,久久不曾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隻覺得時間過得飛快,隻是一眨眼,忽然就聽到了鍾鼓樓的鍾聲,竟然已經是子時了!她也聽到了,這才動了動,從他懷中坐起來,輕輕撫著他瘦削的臉,眼角的淚痕猶未幹:“為什麼不告訴我?”
良久他才開口:“那不是借口,我錯了,就是我錯了。我不能以那件事,當做自己無辜的借口。”
“不……”她低低的哭起來,將臉湊上前去,封住了他的唇。
輕柔而緩慢的糾纏,唇舌之間氣息交融,他心中卻依舊有著不確定,輕輕扶起她:“微瀾,你……會留下來嗎?”
相視良久之後,她終於點了頭,埋進他懷中:“我沒辦法恨你,特別是在陸蕭翎告訴我你是因為中毒,我更沒辦法……”
滔天的狂喜湧上他心頭,她會留下,她會留在他身邊!他克製不住自己,猛地低頭吻住她,恨不得這樣的親密就是生生世世,永不想離。
“微瀾,以後,都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親吻的間隙,他在她耳旁摩挲著,輕輕吐出這句話。
她使勁咬著牙,才沒讓自己哭出來。這個男人,用情這樣深,傷得這樣深,痛得這樣深。在她不是寧微瀾的期間她已經感覺到,而此時,她做回了寧微瀾,又怎麼可能忽略?
“不分開。”她輕柔而緩慢的重複他的話,“以後都不分開。”
三個月後。
清心殿內,秦宇揚坐在堂上,皺著眉頭看著手上那一本抄得亂七八糟的心經,忍不住歎了口氣,一抬頭,剛好看見微瀾從外麵進來,卻是氣鼓鼓的模樣,不禁笑了,起身走向她:“怎麼了?”
“無聊無聊無聊!”她氣呼呼的喊著,走到他的書桌旁,撿起書就要撕,卻突然瞥見熟悉的,自己那慘不忍睹的字跡,霎時間紅了臉,將書扔到了一邊,埋進他懷中。
他忍俊不禁:“你瞧瞧你自己抄的心經,心不靜,怎麼抄得好?”
“還不靜?著偌大的皇宮,除了宮女太監就是侍衛,都快冷清死了,你還嫌不夠靜?”她氣鼓鼓的嚷嚷。
他早就聽禦醫說孕婦的情緒不穩定,這樣看來,原來是真的,可是看著她與先前全然不同的模樣,他仿佛看見了未失憶前的微瀾,倒是同樣高興,隻是笑。
“什麼一個人的三宮六院,早知道是這樣,我才不要!”她依舊不滿的發泄著,一轉頭,卻看見他還在笑,頓時火氣更大,撿起書桌上的硯台就想摔。
秦宇揚眼疾手快,一把將硯台從她手中奪了下來,順勢吻住了她。她先是一怔,隨即便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尖任他親吻。
當他欲放開她時,她竟還不知饜足的繼續纏著他,就是不肯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