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枕流對她毫無反應。她偷偷吐了口氣,扭過去半掀開車簾子,看外麵的小攤販賣東西。眼看到有合適的,她扭了扭身子,有點想叫停馬車。扭到一半想起車上還坐了個謝枕流,隻好克製住自己。
倒是謝枕流看她跟條毛毛蟲一樣扭來扭去,終於忍不住,問了句:“你怎麼了?”
見謝枕流終於主動開口,章扶月驚喜扭過腦袋,眼神亮晶晶的看著他。
謝枕流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淡淡道:“若是有喜歡的就叫停一下,自去買吧!”
聽到謝枕流這樣說,章扶月反倒沒有想去買的欲望,得寸進尺的跳過去他那邊坐著,二人隻相距一掌之寬。她看了看距離,心裏想起今天拱橋上楚容盈與他的距離,滿意的點點頭。
少女馨香跟溫熱的體息陡然湊近,謝枕流身上一僵,不動聲色的稍微坐遠了些。誰知章扶月見他坐過去,也挪動屁股坐了過去,距離更近了。
謝枕流喉嚨有些發幹,他斥道:“章扶月,你知不知羞的?”
章扶月挨了一聲罵,搖搖頭:“我娘說心悅一個人就是要大膽點,不然是不會成功的!”她說著又靠近了一些,幹脆伸手抱住了謝枕流的胳膊,將腦袋靠了過去。
胳膊似乎觸碰到了某種女子獨有的溫軟,謝枕流僵了身體,將手從章扶月胸口扯了出來,怒道:“章扶月!”
章扶月看著脫離自己手掌的那隻臂膀,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道:“在呢!”
謝枕流彎著腰坐到對麵去,麵色冷淡,決定閉上眼睛不搭理章扶月。卻聽到章扶月幽幽問了一句:“謝枕流,你什麼時候才能喜歡我一點點呢?”
謝枕流身子一頓,放在膝蓋的手猛然握緊,腦海裏浮現出月色籠罩下,明媚的少女同錦衣華服的祝少懷言笑晏晏,肆無忌憚的樣子。
他淡淡道:“不要說這些奇怪的話了。”
馬車裏一時寂靜,章扶月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在這時,一路前行的馬車停了下來,外麵的細雪掀開簾子道:“已經到鎮遠侯府了。”
“這麼快?”章扶月有些愕然。謝枕流睜開眼睛,瞥了她一眼,自顧自的下了馬車。
章扶月也要跟著下去,卻被謝枕流淡淡道:“馬上要宵禁了,撫邊將軍府離這一南一北的,你再不回去隻怕回不去了。”
章扶月心說回不去我就在你府裏休息不是正好?剛想開口,目光觸及謝枕流冷淡的目光,隻好訕訕然閉了嘴,不情不願的說了句:“那好吧!”
她放棄掙紮的坐了回去,細雪眼神古怪的看了眼自家小姐,有心想問明明來時您不是坐左邊的嗎?怎麼回去您卻坐到右邊去了?還有謝小侯爺,不是坐的右邊嗎?怎麼下車時卻是從左邊起來的?
聯想到在馬車外麵模糊聽到的謝小侯爺的怒斥聲,細雪心裏糾結的排起了一場大戲。
鎮遠侯府門口的守衛眼見自家侯爺從章扶月的車裏下來,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但看自家侯爺臉色平靜,他們有心八卦。也不敢造次,隻敢用眼神來回交流。
謝枕流負手走進侯府,在門檻處停了停,淡淡道:“叫個人送章大小姐回去。”
守衛大聲應是,眼神更加古怪了。其中一個守衛上去對著細雪道:“細雪妹妹,侯爺讓我們送小姐回去。”
章扶月猛地掀開簾子,對著謝枕流的背影笑眯眯的道:“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我!”
說著她對著一眾吃瓜群眾擺了擺手,道:“就要宵禁了,我自己回去!”
謝枕流回頭看了一眼夜色中容顏如花的女子,道:“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