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打好水,在浴桶裏撒上花瓣,滴上香薰,正要叫縣主沐浴。卻又一次被芳菲扯了手上的棉布,趕去門外。她憤憤不平,走到門外低低啐一口:“張狂什麼!”
顧嘉善脫掉衣服,凹凸有致的玲瓏身軀顯示在芳菲麵前:如雪般粉白的胸口上全是咬痕,腰間兩個淤青掌印觸目驚心。
芳菲眼神縮了一縮,掩去神色,淡然的上前要為她擦洗身子。
“滾下去。”
顧嘉善無視身上的痕跡,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而後自己抬腿跨入浴桶。提腿時似乎扯動了哪裏,痛的她忍不住皺了眉頭。
芳菲依言退了下去,卻沒有出去,而是默默的守在屏風外等待,沉靜的仿佛屋裏空無一人。
屏風裏響起淅瀝瀝的水聲,一下一下,似乎十分用力。沒一會又好像沒有聲音了,大約過了一刻鍾,裏麵的人還沒出來。芳菲動了動,有些猶豫。
顧嘉善將整個人都沉了進去,熱水溫暖的包裹住她的身體,她任由浴桶裏的水將自己淹沒。腦海裏時不時閃過男人握住她腰肢用力晃動時滿臉惡心的欲色。
一次又一次,她就像一個禁臠。不,她本來就已經是了。
真的…太惡心了…
她閉上眼睛,直到窒息感慢慢傳來。
顧嘉善猛地站了起來,嘩啦啦的水聲連屋外的四月都聽到了。
看著自己身上擦洗不掉的肮髒痕跡,她冷淡的沒有一絲表情。帶著水漬的腳毫不猶豫踩了出來,就這麼走了出來。
芳菲看到她,趕緊上前為她擦幹身體,穿上單衣。
看到她連頭發都濕漉漉的,想為她擦幹,卻被人冷不丁一腳踹了過去咕嚕嚕滾倒在地上。
肚子一陣痛感,芳菲咬了咬牙,膝行幾步繼續為顧嘉善擦拭。
顧嘉善冷冷盯著她,毫不猶豫又甩了她一耳光。
“啪!”地一聲,在內室昏暗的燭火中十分響亮。
“去院子裏跪著。”
她淡淡開口,嗓音嘶啞暗沉。
芳菲的左臉迅速紅腫,顯得十分滑稽。她沒有去摸那被打的通紅的臉頰,低低應了聲是。將懷中的小瓷瓶放在了桌麵上。低著頭走了出去。
恰好此時的四月跑去小廚房拿了吃食,擦肩而過時看到芳菲紅腫的臉頰,她詫異了一下,又看她默默走過去跪在庭院正中。猜測她是做了什麼讓縣主不高興的事。心中忍不住高興了起來。帶著笑意端了盤子進去。
“縣主,小廚房煨著的老鴨湯,喝一口。”
四月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見顧嘉善頭發濕漉漉的還滴著水,哎呦了一聲趕緊放下那盤子,拿了幹淨的棉布上前就要擦拭。
卻見顧嘉善一貫清冷的狐狸眼裏布滿血絲,她驚了一驚,有些抽不躊躇。
顧嘉善用手指揉了揉眉心,指著桌子示意四月放下盤子,而後淡淡道:“你退下吧。”
四月訥訥應了一聲,拿著棉布的手一時不知道怎麼放,餘光看到桌麵上的小瓷瓶,有些疑惑,張了張口。
顧嘉善冷淡瞥她一眼,四月打了個激靈,趕緊退了出去。
屋裏冷冷清清,纏枝牡丹的爐子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她卻覺得冰冷至極。她拿起那小瓷瓶,冷笑了一聲,打開瓶塞,胡亂倒出幾粒黑色藥丸,毫不猶豫的吃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