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幾個
鳳九不傻,稍微聯係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她便明了了。
調虎離山,兩撥黑衣人,這個節骨眼上,能出動這麼多人力物力的隻有北金。
隻是,任誰也沒想到,穩坐釣魚台的北金,竟會由著司馬狂胡來。
司馬狂……這個人啊……
你可知,一直以來,都是我欠你的啊,你讓我怎麼去還?
怎麼去還?
思索良久,鳳九顫抖著手,緩緩拆開信封。
鳳九親啟:小九九,尋汝七哉,汝可知否。昔日小九有雲,司馬缸砸光,可憶君否。孤之玉佩,可調北金萬千兵馬,北金予你,吾甚安。勿自責,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指點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命換命。勿念勿念。——司馬狂親筆。
寥寥數語,鳳九如遭晴天霹靂,手中的信仿佛有千斤重,壓得她直不起腰,她緩緩蹲下去,以手掩麵,失聲痛哭。
司馬缸砸光……
是他,是他……
原來,真的是他……
那些殘缺的記憶,任憑她怎麼想都想不回來的記憶,如今像被人砸開了一個口子一般,洶湧而來。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好像忘記了一部分事情,可因為年歲久遠,便也隨遇而安得過且過,從未想過找回。
卻不曾想,她竟是把他給忘了!
怪不得,司馬狂對她如此了解,知曉她的口味愛好。
怪不得,她總說,司馬狂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仿佛兩人之前認識一般。
怪不得,之前去北金時,親眼目睹北金的治國良策,她還笑談跟她心目中想做的一模一樣。
怪不得,司馬狂幾次問她,還喜歡吃糖葫蘆嗎?
怪不得怪不得……
那麼多的巧合,神經大條的她卻從未深想過。
原來是他,原來是他。
那是鳳九七歲的時候,鳳九帶著暗衛出去玩,在郊外,看見一個小男孩被人追殺。
那是一個個頭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麵對來人的追殺,不懼不退,匕首被擊飛之後,便以拳以腿以肉體相拚。
明明還是個孩子,可眼神卻冷得仿佛能凍死人,而對方明顯是個成年人,出手毒辣,招招要致男孩於死地,小男孩轉瞬間便處於下風。
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腳,男孩被踢到鳳九麵前,看著麵前刀傷滿身的男孩,眸子裏卻滿滿的都是不認輸的倔強。
鳳九瞬間觸動了,她想起前世的自己,也是從不服輸的性格。
一向不喜歡多管閑事的鳳九一個好心,便救了男孩回了將軍府。
大批大批的藥仿佛不要錢似的往男孩身上砸,這讓一向吝嗇錢財的鳳九一陣肉疼,早知道這小家夥這麼浪費錢,就不救他回來了,真是不劃算啊不劃算。
一個月,足足一個月,男孩才醒。
小男孩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間雕梁畫棟,滿是奢侈之風的房間裏麵,屋內香爐裏散發著好聞的香味,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可是莫名好聞。
“嘿,你可算醒了,你可知道為了救你小爺我花了多少錢?”剛進房門的鳳九滿身痞子氣息。
男孩,也就是司馬狂,循著聲音看去,房門處,有一抹紅像是沒骨頭一樣懶洋洋地靠在房門上,因為逆著光,麵容看的並不真切,但他能感受到對方並無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