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就在鳳九以為她可能救了個啞巴的時候,司馬狂才開口,一個月未說話,聲音聽起來極其嘶啞,“我會還的。如若以後還不起,我願以命換命!”
“呦,行,那你可記好了,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鳳單名一個九。”鳳九並未放在心上,想想前世,自己雖說不是好人,但是也救了那麼多人,得到回報的幾率卻是小之又小。
每個人都會這樣說,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幾個?
聞言,司馬狂眼珠轉了轉,小小的臉上浮現出這個年齡不該有的剛毅。
他知道,鳳是西楚的大姓,也是將軍府的姓氏。早年,西楚幼帝登基時,曾昭告天下,西楚國內,隻有將軍府可獨享鳳姓這個尊榮,其餘家如若姓鳳則需改姓。
他倒是沒想到,他這沒日沒夜拚命的跑,竟是跑到了西楚境內,不過也是,西楚與北金接壤,他本就被母妃送到了邊界地區,想要逃出很是容易。
“司夜”,司馬狂輕聲說道。
“唔”,鳳九不甚在意,像他這種被人追殺的,能說真名才是有鬼了,但她並不拆穿。
本就是萍水相逢,又怎至於推心置腹。
接下來的日子也算融洽,幼年時期的鳳九本就沒有玩伴,機緣巧合救了一個司馬狂,也就是司夜,憑空多了個玩伴,更有甚者,司夜很多想法很多觀點都與她不謀而合,她也很是高興。
平日裏兩人從詩詞歌賦聊到武功心法,從山水辭畫聊到墨筆丹青,越聊越是投緣,除了在聊到某些風花雪月之事,被司夜一口阻了回來,其餘時候,倒也很是和諧。
又是一日,二人在府中練武,鳳九瞧著一旁的司夜,隻覺得上天不公,數月之間,這廝的變化簡直驚人,不僅個頭長高了,武功也讓鳳九羨慕不已。
不過,瞧著他這陰寒的武功路子,鳳九不禁皺了皺眉頭,想著兩人相識一場也是緣分,又想了想進來府中總有人光顧,想必是司夜的侍衛,說不定過幾日這家夥就要離開了,便準備出言指點一二,權當認識一場離別前給他的禮物。
鳳九知道司夜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舉止談吐非富即貴,學識淵博,從飲食習慣看來又不像西楚之人,想必是其他國家的世家公子。世家大族裏麵的彎彎繞繞,鳳九懶得理會,所以從未問過司夜。
“喂,友情提示,你再這樣練下去小心十年之後經脈寸斷哦!”鳳九一邊喝著茶一邊狀似不經意的開口。
司夜聞言停了下來,數月相處,他知曉鳳九不是愛多管閑事之人,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更不是會隨意出口的人。
她的學識簡直令他佩服,他自認為身為皇子,享受著得天獨厚的條件,已是其他人不能望其項背的存在,沒想到這份自信在西楚被鳳九狠狠地給打破了。
但他知道,像鳳九那種涼薄的性子,並不會有意為之來打他臉,反更像是骨子裏生來帶著的睥睨天下,對什麼都不甚在意。
出於這幾個月對方的悉心照料,再加上最近他的人已經找到了這裏,幾度催促他早日回國,在將軍府裏幾進幾出,而鳳九均對此不甚在意,也未對他的人出手,他猜想,按照鳳九的聰明,應該知道他這幾日就要離開了。
再聯想之前數次他練功時對方的欲言又止,司夜思索再三還是開口了,“這套心法是我師父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