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好見木牌上自己母親沒有全名,聯想到父母費盡心思給自己取名的事,更是有一股傷感湧上喉頭,卻又被林皓壓了下去。
林皓走上前去,先是朝著父親的墳頭“噗通”一下跪了下去,這一下也是驚到了金海塵。“咚”、“咚”、“咚”三聲叩頭,次次像是叩到了金海塵的心頭,讓金海塵一時喘不過氣來,林海起身,對著林母的墳頭也是三聲叩首。
金海塵一步上前將林皓拉了起來,轉過林浩的身子,一張眼淚與血水交流的小花臉在金海塵心裏落下了深深的烙印。
“金老師,我沒有父母了。”當林浩衝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金海塵心裏的那股波瀾再也沒能守得住,從沒流過淚的他此時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淚腺,隻感覺眼眶一熱,流水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一直流進嘴裏。
原來,淚水是這種鹹澀的味道。
“林子,我們走吧,離開這裏。”金海塵抓著林皓的手,渴望又心疼地看著林皓。
也許從林皓磕下那六個響頭的時候他就下定決心要離開了,隻是沒有想到本來今天早上下定決心的道別最後卻換了形式。
“走?去哪兒?”林皓抬起頭來,迎視著金海塵關愛的目光,離開了神木村,村子之外的世界究竟是怎樣,林皓一無所知。
“回古風派。”金海塵沒有一絲猶豫,仿佛一開始就決定了要帶林皓回去,回到那個以前曾為自己提供過庇護,以後也將為林皓提供庇護的“古風派”。
“古風派?就是金老師來的地方嗎?”
“恩,”金海塵點頭,“在木洲國的最東端的島上,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
神木村頭,林皓和金海塵兩人重新換了一身衣服。
林皓回身,村子中間那棵參天的白日升依舊生機勃勃,隻是它的外形貌似和之前不一樣了,林皓當然不會知道是為什麼。不遠處不知名巨獸那如小山般的黑色死屍占據了很大一塊地方。
金海塵望著邙災那碩大的屍體,心裏也是有著不小的疑惑,按理說邙災死後其周圍必定會一片死氣籠罩,強大的屍氣會將想食其腐肉的野獸望而卻步,而且會將周圍的一切生靈帶入死亡之中,可是那棵白日升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像是免疫了邙災屍體的死氣。
那棵白日升當真是神樹嗎?
這一天或者說是這幾天帶給金海塵的震撼與困惑是繁多與複雜的,對於什麼都還不懂林皓來說,一切更像是個噩夢一樣。要想了解這其中的一切,金海塵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盡可能找到師父的下落,親自問個明白。
金海塵隔著衣服摸了摸懷裏的九幽骨笛,心裏別有一番滋味。
“老師,村裏的人還會回來嗎?”林皓扯了扯出神的金海塵。
“應該會吧,畢竟這裏承載了太多。”金海塵也不跟打包票,村裏人回來與否對於自己和林皓來說又有什麼關係呢?但要是村民真的回來,怎麼處理邙災的屍體倒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林皓,我們走吧,”金海塵拉著林皓的小手,“在到達門派之前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呢。”
“老師,我們以後還會回來嗎?”林皓小心翼翼地問著金海塵。
“可能,不會了吧,”金海塵也不能猜到林皓究竟想聽到哪種回答,索性實話實說,“還有,以後別叫我老師了,教我師父。”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