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夜,當年年及弱冠就已經幾乎一手操縱了斐家大半的經營。是個不能讓人輕忽的少年,雖然一直對他很好奇,但是,他的目的從來就不是他。所以自然忽略了他的種種值得推敲之處。
聰明的人,俯首可得。他不在乎,太聰明的人往往給人壓力,他知道也看過身邊太多自以為是的人妄想牽製住自己的腳步。
如果非池中物,遲早都會一飛衝天,別人再怎麼妄圖壓製,也不過是枉然。
他自己就是個例子,所以,他絕不會放走斐焰離。
再多的權勢也不過是困住人心的牢籠,隻會平白使人漸漸失去警覺性,自我麻醉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一切,天下無敵。
而忘卻了真正掌握局勢的,不是權利,而是自己。盲目相信自己的權利就代表著自己的威信,隻會死的很難看。
暗暗嘲弄著躲藏在黑暗裏至今不敢出來見人的家夥,以為不出來見光就一定安全嗎?
他不在乎別人,即使腳上踩著的是屍體,那也不過說明死的人無能,無能的人本來就是該死的,這世界不是所有人都是善男信女,也沒有非要寬厚大度的理由。不依靠自己,什麼都是假的。對你笑的,是看中你可以利用,對你哭的,隻是想騙取你的同情。
以為無害的,其實可能就是潛藏著的害蟲,他看過太多變化莫測的人心,如果不是他警覺早就已經死了幾千次了。
沒有任何需要放她走的理由,以為讓他受傷就會害怕到放他們離開嗎?未免也太小覷了他。
[我知道,你不會怕任何人任何事,就算我真的殺了你,也未必可以帶他走。]
既然她能作出這種決定,自然也完全衡量過情勢。這個男人,平生沒有任何畏懼,因為不恐懼任何局勢,所以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但是,焰離清楚地知道,要怎麼才可以全身而退。自己的命運自己安排,才是她的風格。
想控製她的人,往往被她所製。因為她不能忍受被人壓製,所以是否可以鎮壓住她,才是最關鍵的所在。
[喔,]他很突兀地笑出聲,打量著她出奇鎮定的眉眼。這個女人不愧是他親自挑選的,果然很有膽識。
敢親身和他對峙的人,近年來已經是鳳毛麟角了。他所用的手段也慢慢收斂了一點,倒不是怕真惹上那個人,往往敢說大話的家夥一般膽子卻出奇地渺小,叫他好生無趣,乏味無聊。一隻手指就能捏死的螞蟻,玩起來果然不夠過癮嗎?!
[那,你打算怎麼作呢?]他覺得遊戲也不是那麼無味了,雖然太早弄死了唯一可以玩的很久的玩具,但是有焰離在的話,也真是會有所期待啊。
焰離淡淡瞥了他一眼,這個男人一定是在抱著興趣等待她的宣戰,以為她隻會說說而已嗎?
男人,在她眼裏不過是自恃甚高的生物。以為世界是圍繞著你們而轉動,女人就自然是可有可無的陪襯,配角的命運自然以主角為馬首是瞻嗎?也許在力量上,女人先天就不如男人,但是並不代表女人就非的輸給男人。
遊戲的規則,隨時隨地可以改變,要勝利的方法,總有捷徑可取。
深深知道,女人的美麗可以迷惑男人,而狠下心來的女子卻可以比男人狠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