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喚葛蘭的高大男人聞言目不斜視,對著全身近乎赤果的女人說道:“主人,席這次難得失誤,現在正是除掉他的好時機,不如……”

女人突然反手一巴狠狠地扇了男人一掌,喝道:“蠢貨我自有分寸,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下次我不想再聽到你說這件事!”

葛蘭低下頭,臉全都埋在陰影裏讓人看不清表情,低低地應了聲“是”。

女人蹲下身看著席清讓那張絕美的臉,嘖嘖兩聲道:“就衝這張小臉我就舍不得,多留幾天也無所謂。”

說完女人倏地站了起來,渾身赤果著站在男人麵前,回頭看了看那張她剛剛她睡過的床,癟了癟嘴站著等男人替她穿衣服。

“難得體會了一回被人綁架的感覺,感覺不錯。”女人理了理身上男人替她穿好的衣服,一身華麗的暗紅色長裙,女人突然想起什麼道,“不過,那個叫做陳立的男人也沒什麼用了。”

頓了頓,女人漫不經心地道——

“讓他去和死神跳支舞吧。”

男人低頭表示最高的誠服與忠臣。

女人拖著長裙走出了這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男人緊緊跟在女人後麵,全然不管倒在地上的席清讓。

————

第二天早上。

席清讓被清晨第一縷陽光驚醒,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全白的世界,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讓他頓時明白了自己身處何處。

聽到門口的響聲,席清讓微微側頭,他現在依舊渾身酸軟提不起力氣,轉頭看向門口的來人,發現霍修提著一個保溫盒朝他走來。

席清讓看了看窗外,道:“現在幾點了?”聲音喑啞得不複他之前的優美。

霍修將手裏的保溫盒放到床頭,聞言立刻回答道:“大概六七點了吧。”

席清讓捏了捏太陽穴,開口道:“我怎麼在這?”

霍修一聽立刻瞪大眼睛,劈裏啪啦說了一串國罵,才狠狠道:“你還好意思說,是誰信誓旦旦地說你有能力保護自己硬是要去逞英雄的?現在好了被人下了迷藥弄倒在地,要不是我們衝進去救你,你這隻任人宰割的小綿羊就要被扒皮了!”

聽了霍修嘰裏呱啦一頓話,席清讓的腦袋更疼了,等他說完後捕捉到一個重點,開口道:“你說你們最後還是衝進來了?”

霍修點點頭。

席清讓突然一激動,喊道:“為什麼?!”

霍修被吼得整個人都愣了,不由開口解釋道:“因為陳立已經死了啊……”

席清讓沒想到最後居然是這樣轉折,皺了皺眉,問:“陳立死了?”

“是的,陳立死了。”霍修想起浴室裏陳立死時候的慘狀,心下一顫,開口解釋道,“陳立在他自己家的浴室裏自刎死了。”

席清讓想起他昏迷前見到的那個人,看向窗外,問道:“確定是自殺嗎?”

“割了大動脈血噴了整個浴室,不像他殺。” 霍修點點頭,道,“對了,從陳立家找到了趙芸芸的眼睛和徐昕的頭發,兩人確實是被陳立所殺。”

席清讓抿唇不說話,那個人有一百種方法讓人死得像自殺,這種殺人滅口的事情他們做多了。

突然見席清讓想到那個如陽光的小姑娘,轉頭看向身邊的霍修,問:“那人找到了嗎?”

被席清讓這麼一問,霍修臉色沉了沉,好半響才道:“人是找到了……”

席清讓聽了前半句話心口懸著的心稍稍落地,可是看到霍修不算明朗的臉色,心又悄悄地提了回去。

席清讓緊緊盯著身旁的霍修,問:“人找到了?”

霍修突然一歎氣,道:“人是找到了,但是我們找到的陳立的繼妹妹陳麗,她被關在地下室裏受陳立虐待囚禁好幾年了。”

席清讓不關心無關人員的死活,不甘心地開口問道:“我是問蘇又年,她找到了嗎?!”

霍修沉默下去,微微搖了搖頭。

席清讓閉上眼睛深吸口氣,慢慢吐出一句話,道:“沒用!”凶手他幫他們找到了,可是最後連一個活生生的人都沒找到!

麵對席清讓那麼犀利的話霍修難得地沒開口反駁,摸摸咽下嘴邊的話,道:“因為我們進去的時候陳立已經死了,我們把他家大大小小角角落落都翻遍了都沒找到別的密道,我們猜想要不就是陳立把人藏在了別處。不過,陳立已經死了……”後麵的話霍修突然說不下去了。

席清讓靜靜地盯著霍修不說話,霍修接下來“應該沒了生命危險”這後半句默默往回咽。

席清讓冷笑一聲,直視霍修,一字一頓道:“一、群、廢、物。”

說完席清讓掙紮著下了床,斜睨著霍修,冷聲道——

“你們找不到的人,我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