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權寵 豐和縣內正值春日,玄都之花爭相盛開,有粉色的枝杈輕輕垂落在街邊深色的瓦當上,交織成一片豔烈的瑰麗。
隻是這般美景此時已無人駐足欣賞,豐和縣最大的客棧外,百姓們正圍聚在一起議論紛紛,而客棧內,縣衙捕快早已齊聚一堂,將客棧的出路堵了個嚴實。
“別吵別吵,縣太爺正在裏邊辦案呢!”
“啊?又死了一個?豐和縣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來了什麼窮凶極惡的匪徒啊!”
“可不是嗎,就死在客棧裏頭,昨天還好好的呢,這可真是邪了門了!”
……
二樓上房內,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縣太爺用小手絹擦了擦額頭上奔流的汗水,又用官服的袖口掩住口鼻,甕聲甕氣的問道:“怎麼樣,看出來什麼沒有?”
身後,縣衙的主簿正在奮筆疾書。
偌大的房間內縈繞著濃重的血腥味,以及一股血液久置後的臭味,隻見麵前的屍體趴在地上,背上有一個大豁口,傷口處的血已經凝結泛黑。
仵作將屍體翻過來,發現屍體的臉部完好無損,卻因為臨死前的痛苦而顯得有些猙獰,年齡約莫四五十歲上下,肚子上也有一個大傷口,早已血肉模糊。
“大人,小的無能,隻能看出這傷口乃是砍刀所致,這種傷口一般刀子是捅不出來的。”仵作撥弄了一下傷口,用手指代尺丈量了片刻,隨後斬釘截鐵的說道,“依小人看,不是謀財害命便是結仇!凶手肯定會武功,直接翻窗而入,從背後將他捅死了,故而屍首才會趴在地上。”
縣太爺聞言,肯定的點了點頭:“那仵作文書上就這麼寫吧,咱們走!”
仵作忙不迭的應下,剛想離開房門的時候,一道清越的嗓音頓時響起。
“非也,凶手並不會武功,僅會使些蠻力罷了,且凶手是從正麵刺殺,至於屍首為何會趴著,乃是他自己在地上爬行所致。”
甫一聽這聲音,仵作還以為遇到了同行搶飯碗,立刻橫眉怒目的回道:“哪兒來的黃口小兒!我任豐和縣仵作多年,怎會看錯!”
“在下不僅知道凶手不會武功,還知道這死者乃是鄰縣商賈,來豐和縣是為了與首富徐老爺談買賣,昨日方在客棧入住。”
說話間,那個人從人群中信步走了出來。
縣太爺一晃眼,仿佛看見了神仙妃子。
眼前的少年玉冠束發,錦袍湛藍,長發如瀑,眼若桃花,腰間別著一根素白長鞭,桃木折扇在指尖綻開,美的不似凡人。
豐和縣內,什麼時候多出了這種人物?
二人不約而同的愣了一愣,隨後還是仵作先反應過來,惱羞成怒道:“一派胡言!你有什麼證據!在咱們大人麵前也敢大放厥詞,當心治你的罪!”
祝驚羨慵懶一笑,隨後抱著折扇緩步走來,輕輕做了個揖:“實不相瞞,在下與我家公子今晨已在此間客棧住下,在大人們來前,已同客棧其他人一起看過屍首,更去問過客棧的掌櫃,故才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