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見她容姿不凡,縣太爺未像仵作那般凶神惡煞,而是故作鎮定的清了清嗓子,問道:“你說凶手不會武,你可有證據?”
“大人請隨我來。”
祝驚羨在前麵引路,待來到事發地的門前,她指了指屍首,又指了指屍首旁的血跡:“凶器是砍刀不假,否則不會造成這般大的豁口,但胸腹上的傷口明顯比後背上要大,實乃砍刀穿胸而過所致,既是如此,那凶手自然不會是翻窗進入的了。”
聞言,仵作立刻跑去屍體邊上比對,果然傷口的大小與她說得無二,頓時漲紅了臉。
縣太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隨後又問:“那你說,凶手為何不會武功?”
“這簡單,傷口邊緣參差不齊,一看就是蠻力硬捅進去,隨後又用力拔出來所致,如果是習武之人,暗含內勁,傷口會更加平整些。”祝驚羨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然,這也隻是在下的猜測罷了,不過就算凶手會點武功,那也不含內力,應當不會是什麼江洋大盜。”
縣太爺眼珠滴溜一轉,站在一旁的主簿突然附耳過來,在他耳邊嘰嘰咕咕的說了一通。
縣太爺聽完,不自覺的跟著點了點頭,隨後大手一揮,中氣十足的說道:“這案子縣衙記下了,定會告破!但在此之前,這間客棧不得再經營下去了,來人呐,給本官立即查封!”
“求大老爺開恩呐!小人的客棧開了這麼多年頭,實在不可說查封就查封啊!”
此言一出,客棧的老掌櫃頓時坐不住了,匆匆忙忙的奔到二樓,直接給縣太爺跪下了。
“好你個掌櫃的,咱們大人要查封這間客棧,輪的到你置喙!我看你嫌疑也不小,待會兒一起把你抓回去審問!”縣太爺還沒發話,他身旁的主簿已用筆杆指著老掌櫃的臉,怒聲嗬斥。
可憐那老掌櫃一把歲數了,老淚縱橫,卻一句話也不敢反駁,隻能一個勁的磕頭。
“一樁命案罷了,貿然查封客棧隻怕會引起百姓們的恐慌,大人不妨先將案子破了,再來商議客棧的去留吧。”祝驚羨笑意不減,在旁適時插了句話。
此時的縣太爺仿若黔之驢中的那頭虎,早已沒了對祝驚羨的敬畏之心,見她三番五次的不給他台階下,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大膽!你是什麼東西,本官辦案,輪得到你來插嘴!”
祝驚羨微微一怔,還沒發話,樓下,一道沉如深泉般的嗓音驀然響起。
“她是什麼東西,李大人不妨直接來問我。”
此言一出,縣太爺立刻愣住了,怎麼又來一個?
祝驚羨立刻轉過身,恭恭敬敬的朝著樓下端坐在桌上的白衣男子喊了一句:“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