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語調猶如情人之間的呢喃,嬌媚柔膩,隻聽得李子虛窘得滿臉通紅,連忙轉頭望向別處,連連解釋道:“姑娘對不起,小生要到蝴蝶穀去,路經此地,想要前來借宿一宿,絕非是有意偷看姑娘的!”
“哦?你要到蝴蝶穀?”那女子飄到李子虛麵前,湊上前來,輕輕呼氣,“你是什麼人?”
這時候她的身上已然披上了一襲淺綠的輕紗,風輕揚起,那美麗的胴體朦朧中望去,愈加迷惑動人。
如果說蝶彩雲清麗脫俗,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那麼這女子就是風情萬種的女妖精,美豔妖嬈,一舉一動無不惹人遐思。
李子虛麵紅耳赤,心中怦怦亂跳,吃吃地道:“我叫,叫……李子虛,受人……受人所托,要到蝴蝶穀去……”
那女子微微一笑:“莫非是蝶彩雲那個丫頭叫你去的?”
“啊?”李子虛大喜,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莫非姐姐認識蝶仙姐姐?”當下將客棧所遇蝶彩雲之事,一一說了出來。
那女子咯咯嬌笑,腰肢有如流水般起伏不已:“傻小子,我就是你口中所說的蘇娥姐姐,今早我與蝶丫頭聯手擊退了蜂妖,相約在此見麵,不知道到現在她為什麼還不來?此乃通往蝴蝶穀的唯一道路,我早已準備好了酒菜,等待蝶丫頭前來,不如我們邊吃邊等她,如何?”拉著李子虛的手,進了裏屋。
屋中一張八仙桌上,此時已經擺滿了一桌熱氣騰騰的精致酒肴,設有兩副杯筷。李子虛奔波勞碌一整天,早已餓得饑腸轆轆,當下也顧不上其他,抓起一隻雞腿大吃起來。他邊吃邊問:“蘇娥姐姐,為什麼蝶仙姐姐不是和你在一起呢?你們擊退了蜂妖,怎麼她不來找我呢?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蘇娥上下打量著他,曼聲笑道:“看來你這個小子挺關心蝶丫頭,莫非你喜歡上了她?”
“不!”李子虛嗆了一下,差點兒把雞骨吞進了肚子,連忙擺手說道,“在下凡夫俗子,豈敢褻瀆蝴蝶仙子!我對蝶仙姐姐隻有仰慕之心,絕無男女情意……”
蘇娥一雙妙目凝視著他,突然變得迷離起來,悠悠說道:“李公子,我早已聽聞蝶族的天書玄妙無比,不知公子是否介意將《白天書》借我一看?”
李子虛看著她的眼睛,心為之一顫,仿佛一瞬間魂魄已被勾引了去。他定一定神,正色說道:“娥姐,請恕子虛不能如你所願。我受蝶仙姐姐所托,務必將《白天書》交到蝶天元長老手中,豈能途中借與他人翻閱?”
“小冤家,就是我也不可以麼?”蘇娥唇如花開,媚眼如絲,輕輕站了起來,扭動腰肢,滿臉媚笑,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空氣中飄蕩著一縷縷淡淡的幽香,她款款而步,曼妙曲線若隱若現,風情萬千。如水的雙眸秋波流蕩,盈盈欲流,笑容妖媚入骨,勾魂奪魄。
李子虛霍然拔身而起,連連後退,大聲道:“娥姐,你,你,你要做什麼?”
蘇娥微啟朱唇,輕吹蘭氣,柔聲說道:“小冤家,來……我讓你欣賞世間上最美麗的舞蹈……”雙手揚起,左右搖擺伸縮,腰肢如蛇般扭舞,跳起了妖魅的舞蹈。
李子虛隻覺得腦中轟然一響,丹田內熱浪翻湧,周身如焚,瞠目結舌,定定地望著她,心旌搖蕩,口幹舌燥,意識漸漸變得迷糊起來。隱約中,他知道這舞蹈會將自己帶向一個無邊無際的深淵,想要把目光移開,不去看她,卻終於還是做不到。
蘇娥細小的赤足踩在地磚上,飄然旋轉,輕盈得仿佛隨時都會飛天而去。她哼起了嬌媚的呻吟呢喃之聲,雙手隨著舞姿而撫摸自己的身體。她的動作熱烈而奔放,溫柔而又急促,撫過臉龐,摸過耳垂,滑過雪白的頸項,停在高挺的雙峰上,而又向下延伸下去……
突然,她身上的淡綠衣裳無聲脫落,滑過肩頭,又向下落去,露出了雪白晶瑩的肌膚……
那赤裸的胴體,瑩白而嬌嫩,猶如一朵美麗鮮豔的紅花在雪地上嬌盛開放,豐滿而充斥著無以言說的誘惑。
李子虛意亂情迷不能自已,想要上前擁抱蘇娥。突然間全身酥軟無力,眼前一花,天旋地轉,踉踉蹌蹌癱在地上。蘇娥如遊蛇般纏了上來,鉤住了他的脖子,溫潤的雙唇咬住他耳垂,輕輕嗬氣:“來來來,小冤家,姐姐來帶你去一個美妙的世界……”
李子虛腦海“轟”的一聲炸開,所有的防線隨即崩潰,欲火焚燒,熱血奔湧,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迷迷糊糊中,他見到的世界全都是紅茫茫的一片,耳中聽到的全是蘇娥柔媚嬌懶的呻吟聲……
這時候突聽得門外傳來一聲冷冷的嬌喝:“妖孽,看劍!”人隨聲現,一個蒙著臉的黑衣女郎手執雙劍,疾如閃電般刺向蘇娥。
蘇娥一驚,推開李子虛,飛身而起,躲過雙劍夾擊,咬牙罵道:“方顏,又是你!”
李子虛神魂一蕩,眼前幻影全部消失不見了。那黑衣女郎背對著李子虛,持劍傲立,大聲喝道:“閉上眼睛,凝住心神,別中了蛾精的妖法!”
李子虛依言做了,過了一會兒,果覺神智清爽,心念一轉,終於醒覺過來:“啊?原來蘇娥的舞蹈裏有著迷惑人心的幻術!”睜眼看去,隻見黑衣女郎已經和蘇娥纏鬥在一起了。他雖然不懂劍術之道,但看了一會兒,似乎覺得黑衣女郎的劍法仿佛就是蘇娥的克星,兩把劍像是左右遊動的靈蛇,狂風暴雨般將蘇娥團團罩住,無論蘇娥如何掙紮飛躍,都不能逃出她幻出的劍光所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