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窘境
太陽出來了，穿過院子裏一棵茂密的大樹，灑下點點斑駁的影子。
柳枝坐在樹下，她看著地上的樹影發呆。沒一會兒柳葉回來了，她剛去河邊洗了一桶衣服。柳枝見了忙上前幫柳葉晾曬。
姐妹倆聯手，不一會兒就將衣裳給晾好了 柳枝看著這一竹竿的衣裳，全是些灰不灰，藍不藍的土布衣裳，家裏三個女人硬沒有一件顏色鮮豔像樣的衣裳，且都是打了幾層補丁，破破爛爛的。
柳家窮，連溫飽都還不能滿足。在這個閉塞的小山村裏，每家每戶分到的田地並不多，家裏人口一多就時常會出現吃不飽的情況，若老天不給飯吃，餓死人的情況也是有的。
想要在這樣的環境裏把日子過得愜意就很難了。
柳枝將鴨子放了出來，柳葉則給那些鴨子們撒割來的青草。
柳葉喂了鴨子，她走到柳枝壓低了聲音說：“有人要見你，你快去吧！”
柳枝疑惑的問：“是誰要見我？”
柳葉抿嘴微笑：“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在那邊的小竹林裏。”
柳枝見她神秘兮兮的樣子心中更是疑惑，不過她想起了昨夜佟氏和她說的話，她半天也沒動身。
柳葉見狀便急了：“姐姐，他說要見你一麵，你真不去啊。你快去快回，娘也發覺不了。”
柳枝隱約知道柳葉要她見的人是誰了，便說：“不去，我哪裏也不去。”她不想再生出別的事端。
“姐姐！”柳葉顯得比柳枝還要著急，不過柳枝卻顯得雲淡風輕，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這讓柳葉十分的疑惑。
沒過多久佟氏就回來了，她見柳枝在院子裏好好的也沒說什麼，柳葉卻嚇得小臉煞白，暗道幸好她姐姐沒有去，不然母親這裏突然回來了，要是問起姐姐來她一時還不知如何回答。
柳枝主動幫忙燒火煮飯、煮豬食，家裏的事她也很主動的在幫著做。
佟氏看在眼裏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心中也漸漸寬慰了，但願柳枝心裏徹底放下了。
又平靜的過了幾日，柳枝都老老實實的守在家裏，見活就做，雖然話不多，但也任勞任怨。
在十月初九這天午後，黃婆子來了。佟氏見她主動登門連忙熱情的招待了她，同時將兒女們都給摒退了。
柳葉徑直去了柳枝房裏，柳枝正在那裏縫鞋麵。柳葉走上前去低聲和柳枝說：“姐姐，黃婆子來了。”
柳枝淡淡的應了一聲她問：“哦，她來我們家做什麼？”
“那黃婆子上門能有什麼事，十有八九是為了你的親事來的。”
“親事？！”柳枝拿著針她盯著柳葉認真的問了句。
“不然還能有什麼事。姐姐，向忠他在等你。”
柳枝忙道：“你糊塗，現在我們家還能提’向這個字？你也膽大不要命了。”
柳葉愣了一下，她疑惑道：“姐姐，你真的說放下就放下啦？”
柳枝道：“不然還能怎樣。”
柳葉仔細的端詳著柳枝，或許她姐姐的話她一個字也不相信。曾經要死要活的，沒想到說放開就放開，柳葉不相信她姐姐能做到。
且說佟氏在這邊招待黃婆子，隻是家裏連茶葉也沒有，更沒什麼可口的點心餑餑之類，隻倒了一碗水給黃婆子喝。
黃婆子也沒顧上喝水，她簡單的說道：“前陣子要我給你家柳枝找戶合適的人家，正好這裏有一戶人家，家裏的日子也過得，寬敞明亮的大瓦房。家裏兄弟姐妹也和睦，清清白白的人家。”
佟氏聽著有些疑惑便問：“這樣的人家按理說條件也不差，能看得上我們的柳枝？”
黃婆子笑道：“這還沒相親過，誰知道相不相得中。那戶人家不錯，就是小夥子嘛……聽說身體不大好，這裏要急著要個姑娘成親。”
難怪不得，佟氏聽到這裏就什麼都明白了，這是要讓柳枝去給人衝喜？她怎麼舍得。
黃婆子見佟氏猶豫的樣子立馬又道：“你若覺得可以，那麼就約個時間去對方家裏看看。”
佟氏道：“我……”
黃婆子說：“你不就是瞧不上向家家裏窮麼，如今找一戶有錢的人家也能好好的幫襯幫襯你們柳家，。將來你們家小子也要娶親，家底太差了誰願意上門？”
黃婆子的話讓佟氏心裏一動，她猶豫了半晌才說：“先這樣把，去看看對方到底怎樣再做決定。”
黃婆子見佟氏答應了立馬笑嗬嗬的說：“這就對了，你要是覺得可以，我們後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