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鴻一步步走過來,劉釗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揮舞著雙手,壓低了聲音,一個勁兒說道:“這條船不知道找的是什麼客人。這幾個沒長眼睛的家夥居然敢得罪刺史大人。我這就回去叫人抓捕,等他們醒來,就已經在牢房裏了。”
其實他的本意,多麼希望這三個人把秦鴻殺得缺胳膊掉腿,趴在甲板上痛苦求生。就這樣帶著美好的念想,劉釗走出了船艙,想要看看秦鴻已經成了什麼樣子。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出來的那一瞬間就看到他的同伴們已經亮出了武器,而一個人已經消失不見。當然他並沒有看見那個消失不見得人其實已經昏迷,靠在船壁上像麵條一樣躺在地上。當他看到兩名同伴一個亮出匕首一個亮出指套的時候,他就知道今天的事兒已經無法收場了。匕首和指套,三個男人之間的交戰對於他來說隻是瞬息之間的事情,轉眼之間就恢複了平靜。
劉釗覺得十分恐怖,秦鴻居然如此輕描淡寫的就幹掉了他兩名得力的助手。當他看到秦鴻目光的時候,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總覺得秦鴻想要對付他,所以他隻能堆出笑臉,一個勁兒的說:“刺史大人為什麼這麼看著我,不關我的事,你這是誤會。”
是不是誤會,隻有當事人心中才是最清楚。秦鴻並沒有理會他,而是一步步走到了他身前,他的濃眉微微皺著,他的眼睛並沒有泛著那種殺人的寒光卻帶著讓劉釗心中寒徹入骨的殺氣。
莫名其妙的,劉釗覺得很危險。看著秦鴻的眼睛,他總覺得有些緊張,他知道秦鴻不會有什麼好事兒。可是他也不相信秦鴻在這條船上能對自己做些什麼,殺了自己,他也不敢。怎麼說,自己也是堂堂郡守的公子。雖然不是什麼達官貴人的後代,可是也代表著揚州部一方勢力。他對著秦鴻說道:“刺史大人,您見多識廣,絕不會就這麼誤會我和他們三個人有什麼關係吧?”
忽然之間,他覺得更加不對勁,秦鴻看著他的臉,緩緩地說了一句:“這不是誤會。”
說著,秦鴻陡然後退一步,伸手抓住那兩個還在清醒的大漢的頭顱重重的撞在一起。隻聽“嘣”的一聲,不知道他們的頭骨有沒有碎裂,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活著。但是劉釗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兩名男子都已經變成了麵條,軟軟的癱倒。
秦鴻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劉釗還在為自己做著最後的努力。他開口說道:“他們三個死有餘辜,刺史大人已經懲戒了他們,大人有大量……”
他說著話,忽然覺得更加奇怪,秦鴻已經開始脫身上的衣服,劉釗的心裏不由得有些惡心,難道秦鴻是一個喜歡男色的人?
隨即,他看見秦鴻把脫下來的外袍整整齊齊的疊在一塊,就像一個小盒子一樣。然後很穩妥的放在船舷上一個空當的角落裏,順便還拿了一小塊木板把它給壓住。
劉釗急忙問道:“刺史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可是,這也隻是他能夠在船上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陡然之間,秦鴻雙手如風,已經扣住了他的咽喉。隨即一隻手扼住了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在船舷上一搭,兩人“噗通”一聲,落入水中。
熟悉的水性讓秦鴻在水中就像一條魚一樣遊來遊去,可是劉釗卻沒有這樣好的水性。
他的腦袋被按在水麵之下幾乎就要窒息過去,他想要叫喊,可是嘴巴一張,一股水就硬生生的頂住了他的咽喉把他根本來不及吐出口唇外的一個字又給頂了回去,而他的鼻子裏火辣辣的就像被塞入了兩根辣椒。他不敢呼吸,因為隻要他的口鼻一動,一股水就會順著他的鼻腔直灌入他的肺中。
那種令人撕心裂肺的昏沉感和奪人性命的窒息感讓他什麼都不敢動,隻敢穩穩地躺在秦鴻的手臂之中隨著他向前遊去,他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秦鴻不要太過於殘暴。也許他隻是想把自己拉入水中,用水泡一泡以示懲戒。又或許,秦鴻會把他拉到湖水中間一個沒有人的小島上對他拳打腳踢一番。這種事,他都可以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要今天秦鴻幹不了什麼過分的事,假以時日,劉釗一定有決心把這個場子給找回來。想到這,被水泡的有些兩眼發白的他心中又恢複了些自信。忍不住從鼻子裏輕輕呼出一口氣,一串水泡瞬間浮上水麵,在水麵上顯得極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