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輕呼一口氣,向著東南方向迅速跑去,動作間有刺耳的空氣爆鳴聲,她麵色一滯,放緩了速度。
“竟然有限製……隻能在音障以下。”
摩羅饒有興致地建議:“你向地麵轟擊,使用50%的肉體力量。”
滄瀾停下腳步,彎下腰,向地麵發出一拳。
土地迅速龜裂,卻隻停留在表麵,滄瀾的表情也變得奇怪:“果然有限製……一部分力量被反彈了。”
“你真正打上去的不過是40%的肉體力量,卻反彈了10%……這也許說明如果你動用了艦載光源炮和全部攻擊能量的話,也會受到反彈的傷害。”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滄瀾搖頭:“你說得對,如果我真用了艦載光源炮,我會在瞬間被毀滅。”
“能被稷下學宮提及的地方……又怎麼會簡單。上校,在與土著接觸之後多了解這裏的曆史,也許對你的任務會有很大幫助。”
“我會的。”滄瀾站在原地,看著遠處的車隊風馳電掣般駛過來。
那一瞬間,她絕不會知道她給這群人帶來了什麼。
是希望也是絕望,是黎明之光也是垂暮之雲,是一場功名也是一場殺戮,是一條通往星際大海無限征程的路也是一扇直達九幽黃泉不盡痛苦的門。
選擇,在他們手上。
地球曆20xx年前,鍾子毓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求上進的死大學生,準備過著混吃等死的人生,就像他身邊龐大的大學生團體一樣。
世上不缺有成就的人,他沒有家世也沒有特長,除了自幼父母雙亡被孤兒院撫養長大這一點符合YY小說中男主角的設定之外,也隻有長相陽光受女孩子喜歡這一個優點,而且女孩子在知道他隻是個孤兒窮鬼之後也往往會離他而去。
他頹廢,吊兒郎當,逃課,搶人家馬子,當過一段時間的情聖,在酒吧混跡過,在巷口打過群架,被灌過酒,有一群不那麼親近卻也不疏遠的朋友,就這麼混到了大四。畢業那天晚上也跟室友通宵飲酒高呼人生不過癮,嗤笑不靠譜的世界末日,甚至隱隱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可第二天,末日真的來了。
生化危機,0。5%的生存機會,太小。
後來他始終不願意回憶逃出來的經過,那更像是一場細節逼真的噩夢,又像是一頭陰暗的猛獸,蟄伏在他的心底,支持著他手刃一個個被喪屍感染的同伴,同時激發了他的風係異能。
他擁有控風的能力,風在他的麵前具化成絲線和刀刃,心念一動就是武器,雖然初始的威力小到連喪屍腐爛的身軀都紮不爛。但也足夠他在身周布滿風刃,逃出生天,搶到槍械,存活下來。
一次次死裏逃生、遇見幸存者、組成車隊、向龍京前進……也許正是因為生化前他是最不被人看起的小人物,他才有著比常人更想活下去的欲望,而龍京……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從蘇州到鄭州,一路屍山血海,他的成員從一個人到數百人再到幾十人……這一路他的隊友不知道被喪屍感染多少、被他手刃多少。這地獄一般的末日,鍾子毓膽敢一支車隊從蘇州前往鄭州的瘋狂舉動讓他無人不識!也因此,鍾子毓和他的末日車隊的大名無論在哪個幸存者基地都如雷貫耳。
瘋魔一樣的男人,瘋魔一樣的車隊。以及……瘋子一般活下去的欲望。
兩輛東風皮卡,四輛斯太爾軍卡,四輛悍馬。這一列車隊在荒野上馳騁而過。精心改裝後的重卡將一堆堆喪屍毫不留情地碾壓在車輪下,隻留下骨骼血肉破碎的聲音和更大的一陣陣屍吼。青黑色的肢塊和液體將整輛車都近乎泡在了惡臭中,可第一輛斯太爾上的兩個人顯然習慣了這種氣味。一個人開著車,另一個一身老舊迷彩服卻充滿力量與爆發的男人在車廂上架著一挺重機槍,身後是堆積如山的彈藥,子彈鏈一直繞到他的腳身後。重機槍的突突聲在曠野中不時響起,掃落一群喪屍。
“老大,今晚在107國道休整?四裏外有個加油站,我們得補充燃油跟糧食。”開車的男人回頭問向瘦得驚人卻也淩厲的驚人的男人。
被稱為老大的男人一頭碎發下是稱得上英俊的臉龐,近乎一米九的身高。古銅色的膚色和臉上幾道細長的傷疤另末世中幾乎所有女人見了他都得停頓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