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波狠揍了一頓火頭兒水重,這一天的風波才算結束。
大夥兒馬上解散,各自回去睡覺,水重也不敢再多言。
那些朝著徐波攻擊的人也大多想徐波道歉,還想徐波豎起大拇指。
徐波心中一陣自豪。
他從來沒想過能這麼厲害,教訓一頓火頭兒!
同時,他也看出來了,這些夥食房裏的人也不是真的想跟水重同流合汙,非要欺負人,隻是這些人沒骨氣,沒辦法!
在這幫人中,隻有一個人讓徐波覺得還算是個知己,那就是一隻站在那裏沒有攻擊自己的水貂。
在火頭老人死後,幾乎沒有人跟他說笑,但是,偶爾隻有水貂會和自己聊天。
這恐怕是因為水貂膽子最小,也最為孤獨,和自己同病相憐的緣故。
可是,今天當大家暗暗朝著自己翹起大拇指的時候,水貂卻沒有,而是眼睛閃躲,快步夾在人群中,回到營房睡去了。
這讓徐波多少有些失望。
徐波回到費房間裏,看到屬於自己的一小片天地,心中一陣踏實。
原本他是沒有自己的獨立空間的。
火頭老人活著的時候,他和火頭老人共同擠在一個房間裏。
原本火頭老人走了,還要搬進來一個,但是,夥食房的人誰也不想跟著他這個廢人倒黴。
所以,最後沒辦法,通情達理的火頭兒合理安排,將他的房間半邊當做了庫房,放置各種蔬菜麵粉。
但是,也給他下過死命令,如果他敢偷吃一會兒,就要挖出他的心肝給他們供應的一千多號人下飯吃!
徐波早已經聽慣了這種恐嚇,盡管並不當做一會兒事兒,但是,作為夥食房的人,基本上也不少吃的。
這點倒是讓徐波比著城中大街上流浪要飯的要好得多了。
徐波拎著自己的斷刀,走進房間,兩眼在房間裏掃視了一圈,火頭老人的身影頓時閃現在他眼前。
“波兒,你回來了?快看,我給你留了什麼吃的?……”
“波兒,快過來,看我給你做了一雙草鞋!……”
“波兒,我的孩子,快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波兒,別哭,一切總會好起來的!……”
“波兒,波兒,穩住呼吸……讓火脈在體內運行……就不痛了!……”
兩年了,火頭老人這一句句暖心的話語,依然縈繞在自己的耳邊。
火頭老人故意裝出的略顯佝僂的脊背也總是閃現在眼前!
可是,徐波心裏清楚,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火頭老人已經死了,被那個可惡的沙霸的哥哥沙裏飛給殺死了!
這個仇他一直記得!
每次想起來,徐波的心中就像插著一把刀似的,疼痛難忍!
總有一天,他要讓沙裏飛和沙霸付出代價!血債血償!
徐波想了一會兒,心中的憤怒讓他身上開始感到有些燥熱。
這種燥熱感讓徐波不禁想起了火頭老人傳授給自己的【火龍脈】功夫。
可惜,以前自己沒有練成,隻能靠吐納運氣,讓內力在體內流轉一圈,解除筋骨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四處亂串的冰刺!
而且,為了徹底擺脫這種冰刺帶來的痛苦,在火頭老人死後,沒有人再幫著徐波輸入烈火真氣,隻有靠自己修煉【火龍脈】,抵禦冰刺帶來的痛苦。
這也讓徐波更加勤奮,不敢有些許懈怠,生怕一旦懈怠,冰刺會帶給他更大的痛苦!
徐波望著塞滿雜物的營房,在最裏邊靠西南角的一處角落裏,一些土塊壘起來,上邊蓋上一個木板,木板上鋪著水草編織的席子。
席子上有一張波波的被褥,因為破舊已經看不出什麼顏色。
原先上邊已經有幾個破洞,火頭老人在的時候,縫補過多少次。
但是火頭老人離開之後,沒有人再縫補了,裏邊的絨須裸漏出來,每天都在散落。
床頭前邊有一張木製的陳舊的桌子,桌子上還放著一個小木盒子。
那小木盒子很不起眼,就是幾片木片用木塞扣起來了。
這小木盒子是徐波自己做的,就是為了放置火頭老人留下來的唯一的東西——一隻火焰形狀的發簪。
看到這個發簪,徐波眼前又浮現出了火頭老人那奇異的頭發。
在他剛剛重生到來的時候,火頭老人的頭發是紅色的,就想火焰一樣。
火頭老人似乎很擔心這幅頭發,總是在出去砍柴的時候將很多泥土塗抹在頭發上,覆蓋本來的顏色。
說實話,那火紅的頭發真的很招惹人。
但是,後來,火頭老人越來越老了,頭發的顏色也慢慢變黑了。
最後,在遭了沙裏飛的毒手之後,他的頭發竟然徹底變成了黑炭一般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