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天使【第四章】(1 / 3)

轉眼間,八月就快到了。在我們複習班正式開課前,我那些高三時的同學在班頭的召集下聚會了一次。事實上很多大學開學報道的時間都很晚,之所以這麼早聚會其實也是為了照顧我們這些為數不多的選擇了複習的人。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正好程梓洋班也在同一天組織聚會,班裏也沒什麼意思,我也就隻好去了。

班頭還是那副黑胖樣子,經過兩個多月的休養,我驚奇的發現他好象變白了些。當我偷偷把這個發現告訴坐在我身邊的小美時,卻不幸被老大聽到了。於是,老大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敬酒,要我為說錯話負責。既然是我不對在先,我也就隻好舍命陪胖子了。整完朕以後,老大又借機要敬小美,可小美因顧及女孩子的風度堅決不喝。無奈下,不巧坐在女孩子旁邊的我隻好代勞,卻不想這英雄救美的壯烈行經竟然引起大家一片起哄聲。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在被一群壞人“媳婦,老公”地惡心了一通之後,我瞥了一眼小美,心中暗想:這是多好的女孩啊,如果不是程梓洋的話,我也許真的會追你……雖然你已經有了男朋友……(眾大大:挖人牆角,切!)

那天真是喝的好多,要知道我在此之前是滴酒不沾的,就連逢年過節在家聚會的時候,那些親人勸我都沒用。我初次顯露的酒量是如此驚人,以至後來偶老娘對此深以為榮。

大家終於散了,我也回了學校。到了教室看到程梓洋已經回來了,於是走過去找他聊天。他說他也被勸了不少酒,但是他的小動作幫了他不少忙。這臭小子居然把酒倒桌子下麵,換上一點茶水,使其在肉眼下顯示略微渾濁樣,當然這點點的渾濁是達不到那些醉鬼視覺刺激閾的。他的投機方式以及浪費糧食的醜惡行經令我大為鄙視,可他自己倒是洋洋自得。



很快,應屆高三也開課了,我們也隨著進入了正式複習階段。至此,我也正式放棄南林大的史上最牛X專業,全身心投入到了新的戰鬥中。

學期開始,丁大耳同誌宣布要重新排一下位子。而憑我在這所學校積累了三年的人脈關係,找大耳賊挑同桌挑位子簡直就是天經地義的。而事實上,就連我的化學課代表也是這樣和大耳要來的。當然,大耳在向大炮等教過我的幾個化學同事那裏了解到我在化學方麵的天才後,自己也樂得我為他服務。而我則是覺得不管這人怎麼樣,和班主任套套近乎還是非常相當以及十分必要的。至於班級幹部,實在沒興趣,特別還是如此關鍵的一年,我還是別惹那麻煩好。

至於這次換位,我本是想和程梓洋坐一起,也打算去找下大耳,但是突然發生的一件事情卻讓我改變了主意……

那是一天傍晚,放學後我想和程梓洋一起出去外麵的小書店買本書,於是找到他,但是他說不想去。然後我說就陪我吃飯總可以了吧,但這小子還是不去。結果我在那邊軟纏硬磨到了晚自習開始也沒磨動。我隻好悻悻的回了座位。那一晚上我又陷入了鬱悶的冥想中。我痛苦地審視著我和程梓洋的關係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最終我做出了一個決定,不管我是否喜歡他,也不管他是否喜歡我,總之我一定要把他搞定!可也正是這件事引起我強烈的征服欲。或許我們原本真的可以成為我所希望的那種關係,比如……戀人。就算再差,我們也會是好兄弟啊,但是我們倆最後的結果卻叫人無法麵對。現在看來,或許悲哀的結局從這裏已經注定,也就是說,由於我們的性格,我們兩個注定不會有一個完美的結果……

在那時,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我決定換位子的時候還是不和程梓洋坐一起的好。其一,我覺得我現在畢竟是在為未來而拚搏,所以還是我應該和成績比我好的人坐在一起;其二,我是有點賭氣,程梓洋真的把我氣壞了;其三,我希望用我自己的努力把這我生平第一個喜歡的男孩子搞定,而不希望借助於他人的力量。

最後,我找到丁大耳,告訴他我想和雪兒坐一起。原本大耳是想按照一強一弱這樣來搭配同桌的,這樣也的確有利於班級的發展。但是精明的大耳看到有人情賣,而且還有利於強強聯合,從而打造一對有強大競爭力的選手,於是欣然同意我的要求。就這樣,我和雪兒也成了全班唯一一對排名都在前十的同桌,而且我們的座位就在號稱黃金地帶的第三排。至於洋洋,大耳把他和另一個女生安排在了第一排,我的斜前方。

換位子的那天,我頗帶挑釁意味的去問程梓洋他這個新位子的感覺怎麼樣,他居然傻傻的告訴我大耳好“關心”他,所以把他排到第一排了。聽完我便笑了,笑中有些許失落,但更多的是詭詐。其實我早知道這時的程梓洋一定不會將我和他的座位發生任何聯係,因為我了解他,他就是這種神經大條的男生,什麼都不在乎的男生。然而他越是這樣,我的心中就越發得意。臭小子,現在你不關心我,早晚叫你離不了我!

我必須承認,我很自私。從那時起我就始終希望能支配程梓洋,也正是這種自私導致我後來在一係列事情上的失敗,包括了高考和感情……



就這樣,我和雪兒這個女強人做了長達三個月的同桌。恰恰這三個月,才是我真正全身心投入學習的三個月。沒有太多的心事,隻是一門心思的學習。現在想想,如果我後來放棄和程梓洋的同桌生活,選擇繼續和雪兒一起共同拚搏,也許現在我就不會呆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學校了吧。而我也許會在浙大,也許是廈大,而更可能的是——山大——那個我深愛著的人所在學校。

當然了,如果那樣的話,我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回憶——好的令我難舍的回憶和難過使我淚如雨下的回憶。時常想,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會如何選擇呢?但這樣的思考注定是沒有結論的,至少我無法取舍。

雪兒的確是個好同桌,至少在學習上是這樣的。這體現在幾個具體方麵:

首先,我們的擅長學科是那麼驚人的互補。她長於數學,物理,英語,而化學,生物是弱項;而我剛好不擅數學,物理,而化學,生物始終把持全班前幾把交椅。至於語文,英語我們都不錯,特別是語文,以至很多人都說我難為我一個男生語文還能學到那樣。所以我們在一起確是天設一對;

其次,雪兒是個有耐心的人,不管是誰問她問題她都會盡心解答,當然有那種笨人實在講不通的不在其列;而不好意思的說,我可沒那耐心,不是我不愛幫助別人,實在是我性格決定,隻要一遍還講不懂我那火就莫名而起。所以和她同桌一方麵可以請教她很多題目,還可以省卻很多口舌;

再次,就是體現在一門特別的科目——英語上了。前麵介紹過了英語老太是一個手段狠毒的人,尤其體現在單詞聽寫上。偏偏我是個懶得背詞的人,於是為了避免慘遭罰寫,我也隻好時時求助於雪兒的聽寫紙了。

當然和雪兒在一起也有些不便,就是她那醜陋而且小氣的男友了。很實在的講,我長那麼大還沒見過那麼小心眼的男人。在這一年裏,他始終對我有敵意。原因就是我和他老婆同桌,而且我是男性。所以無論我和雪兒做什麼他都會不開心。於是,下課時,此人就會有事沒事蹭過來找他媳婦,至於對我就時時拿話刺我一下,以滿足他那略為變態的小心眼。現在每每想到他衝我說的那些帶刺的話,我都想象著,假如我在他說的正高興的時候,突然自豪的告訴他,我是一個同性戀者,他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應該會很好笑吧。當然,我那時並不知道我真的是GaY,所以我也隻好忍受著他那令人惡心的小氣。不過,對此我還是很理解他的。我也很慶幸,他還不知道是我主動要求和他愛妻坐一起的,否則他估計真的會吃了我。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進入了正軌。其實說是正軌,也無非就是三點一線的生活,沒任何激情。我和程梓洋的生活也是一樣的平淡。這期間倒是來了一個在我和程梓洋的生命中都很重要的人。這個人就是金超,四中來的,絕對的大流氓,相關事跡甚多,性格有趣,在以後的故事中他會zhan有很大的比重,此處不作詳解。

剛說到高四生活的平淡,的確平淡,尤其在剛開學時,和程梓洋的關係還算正常的時候。但在我們這些二十不到的小孩子眼中,生活的樂趣無處不在。尤其是我們這幫複讀班的活寶,什麼規矩,紀律,權當一堆廢紙罷了。這不,不用本少爺親自找,樂子自己來了!



我們學校規定周六周日下午後兩節課原則上“放假”,但是鼓勵大家坐在教室裏學習。我當然是不會去理睬什麼“但是”的,好不容易有玩的時間,我哪還管你什麼“但是”呢。

一個周六的課間,我跑去洋洋那邊。

“咳,小屁孩,下午放那兩節課去哪裏玩啊,整天這樣學會死人的哦!”我一直喜歡以這個昵稱來喊程梓洋,雖然我隻比他大幾個月。

“喂,誰是小屁孩啊,你才是咧!”我早料到會引起這樣的反擊,但是我非常喜歡享受這種鬥嘴的感覺。

“我說的當然是你啦,誰你叫比我小啊,比我小就要承認被欺負,懂了嗎,小屁孩!說正經的啦,下午準備去哪裏啊?”

“唉,除了網吧還能去哪啊,難不成去酒吧,兩個大男人肯定不可能的啦!”

我心裏暗想,如果我們真能一起去酒吧才好呢,但是嘴上沒敢說,我接道:“網吧巨無聊,會玩的遊戲都玩夠了,剩下的是不愛玩的。對了,你現在都玩什麼啊?”

“我現在都是去打反恐,那個還挺好玩的,你不愛玩嗎?”

相信“反恐”大家一定都知道,那時我們喜歡用這個中文名來稱呼,這也是與我們方言習慣有關的,至於後來還是更喜歡叫那個赫赫有名的英文簡稱——cS。我接觸cS很晚,完全是程梓洋帶進來的,所以我一直在心裏把他認作師父,隻不過嘴上是從沒服過軟的。在這以前,我更多的是玩一些即時戰略遊戲,比如紅警星際之類,而對以cS為代表的格鬥射擊類遊戲嗤之以鼻。但是麵對我“喜歡”的孩子,我可不想太打擊人家麵子,於是我裝作無知的弱弱的問了句:“反恐是什麼東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