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拂著焦陽所剩的最後餘暉,直至孤寂冷澀的夜帶走了一切溫度。蒼白的窗簾在微風中舞動著曼妙的身姿,就好像不受這冷風侵蝕一般,輕盈如故。
宿舍寬敞的床再無以往的溫度,我就在凜冽的風中被緩緩的同化成一個雕塑,雙目無神,思緒飄忽。
“嗬嗬,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不是說可以幫助我逃離這個監獄麼?”我語無倫次的喃喃著,似乎要說服自己一般:“我可以逃出去,隻要,隻要做她的見習女巫,隻要走進那個耀眼的法陣,隻要,喝了她的血。。。”我任由那雙妖媚的紅瞳占據著眼前的視線,任由那蠱惑人心的話語在耳邊一遍遍的響起:“你放心,你一定可以逃出去,因為你本身就具備了三相之力,隻要是這個學院的人,就沒有人可以阻擋你。。。來吧,快來吧,隻要你喝了我的血,你就可以逃離這個學院,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擋你。”視野前的雙眼依舊是那般嫵媚誘人,就像是要將人拉進去一般,深陷,沉淪。。。
窗外的天色尚未歸於死寂,木然如塑的我便被兩個黑袍怪物給拖了出去,我再一次回到了那個審判台上,隻是我已無暇顧及兩側嘈雜的人群,身後和身前的兩位院長。似乎,有時候這個世界真不會為某些人而等待什麼,舊的長老被我殺死,年輕的長老便立馬頂替了他的位置,一切的發生,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隻不過,他們的眼神卻是一樣的,在色厲內荏的表象下是無法被隱藏的恐懼。
“喂,新來的。”我對著一個風係法術的有為眼鏡青年邪邪地笑著:“我看你細皮嫩肉的,信不信我拿你烤來吃啊!哈哈哈哈。”
脖子上驟然傳來的刺痛並未使我收回遊移的貪婪目光,我繼續玩弄著眼前的這個小青年,直至他瑟瑟發抖,“哎,我真的好渴,你的血一定很好。。。”嘴裏的空氣瞬間被無數細針般的冰淩取代,我疼的不禁流下淚來,哎,自知自己現在勢單力薄,打不過後麵這位院長,我隻得停止作秀,乖乖的低下頭,盼望著這和教科書一般的審判能都早點停止。
院長依舊是在台上義憤填膺的高喊著,圍觀群眾演員依舊是在台底下賣力的應和著,而最有資格作為當局者的我卻像是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心如止水的看著這一場起伏跌宕的戲劇。我忽略著周身的一切,隻是望著台上的新麵孔計算著自己的殺人數,我靠!怎麼可能一個都沒有?一個原長老都沒有?
“我殺了這麼多人耶!”不顧後頸已經收緊的手指,我故作自豪的打斷院長的審訊:“喂!老頭,你快別念教科書了,讓我們簡單一點,雲海的刑政剛要上明明第一條就清清楚楚的寫著‘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好麼?你幹嘛每次念完第一句就總tm的要來個但是啊?你是不是瞎了啊,難道讓我再一次把你身邊的人都殺光你才會給我判死刑麼?”
“好痛啊,好痛。”我不顧脖子上的力道,繼續扯著嗓子大吼,“你可以不殺我,可以不殺我,但是你休想讓我不殺這一幫陪你演戲的人!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