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獨自走在路上,倍感孤獨與無賴。
又來到新野,但劉秀並未直接進城。因為城中伊人,多載未見,今昔是否早已歸宿。既使尚待閨中,今日之落魂,何顏相見乎?城中故友,雖能把酒言歡,但其語論天下:吾能耐何?
於是,劉秀望著遠處的新野城門。握緊了拳頭,暗暗的望著,目光如炬中憤憤決議:踏平新野!無論城中伊人,還是城內故友,讓他們看看,自己是靠本事打進城內。不求伊人一笑,不為故友重逢,但求世人目光齊聚,天下太平。
但現實是殘酷的。劉秀在這落魄之際,不進此城,又該往何處?
劉秀隻得策牛繞行,至偏門而入。為防城中故人相認,又將本已渾身淤泥的自己,弄滿臉塵土。
新野二姐劉元和二姐夫鄧晨家,世代為將,隻因王莽亂政後,與漢室劉家相符,家庭中落。迫於生計,開起了一家客棧,生活也算有滋有味。
二姐劉元和二姐夫鄧晨甚是喜愛劉秀,見劉秀一來,不知有多高興。
但出來一看,劉秀牽著一頭老黃牛,衣服上的泥更是讓人不敢相信,滿臉塵土的差點都認不出來他了。在細一看,老黃牛的牛角上還掛著一卷書,原來是劉秀隨身帶的那卷兵書還未丟棄。
劉秀見二姐和二姐夫都看著自己這一身發神,不知該如何作答。
二姐劉元上前又喜有驚地問道:“唉!你這個傻弟弟,你這是去幹了什麼?怎麼弄成這樣?快,跟我去洗洗。”
劉秀看了看自己一身後,這才不大好意思地叫到:“二姐!”“二姐夫!”
二姐夫鄧晨倒嘻笑著安慰道:“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讓你姐姐操心。”
劉秀不大好意思地說道:“我這不是沒去處了嘛!”
二姐:“怎麼!大哥又犯事兒了?”
劉秀隨口答道:“嗯!這回是真犯事兒了!我還正在地裏幹活,連家都沒敢回,大哥就讓張七哥把我給叫走了!”好像無所謂的樣子。
幾個人來到後院,二姐一邊給劉秀擦洗,一邊問道:“大哥也真是的!你說,他這塗個啥呀?”
二姐夫倒不這樣認為,接過來說道:“依我看呀!大哥他也真是的,折騰了這麼久,要反乘早!我在新野都已經招起了好幾百人了。”
劉秀疑問道:“新野?”
二姐夫:“對呀!新野。這兒不就是新野嗎?”
劉秀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姐夫你在新野,那也算是一呼百應呐!”
二姐夫:“那倒不敢當!但隻要你大哥叫一聲,拉起一支幾百人的隊伍,那還是不成問題的。”
二姐對劉秀笑著說:“你聽你姐夫吹吧!”又對姐夫說道,“小心把嘴皮子給吹破了!”
二姐夫理論道:“這哪是吹啊!不信你等著瞧。”
二姐撫了撫下劉秀的頭,沒理二姐夫:“來,過來洗洗!”一邊洗一邊又說道,“你呀,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二姐夫又問道:“你到這兒來,怎麼還牽著頭牛啊?”
劉秀笑道:“這可是我的坐騎!如果大哥真反了,我就將他當坐騎,上陣殺場。”
二姐一下笑了,差點合不攏嘴。
二姐夫又取笑劉秀說道:“上陣殺敵得用戰馬,騎牛那麼慢,倒還是第一次聽說。”
劉秀還不時的耍耍賴,不與理會。
二姐又說道:“趕緊回屋,姐給你拿件你姐夫的衣裳換上,你瞧瞧你穿成啥樣兒了。”
劉秀一陣傻笑。然後跟著二姐、二姐夫進了屋。
劉秀都不敢出門,成天都是呆呆地坐在院裏。哪怕心中掛牽的麗華就住在不遠處,不時憧憬著與她的一切,哪怕隻為紅顏一笑,但還是自負地歎息著;再與故友鄧晨把酒言歡,抖抖衣袖兩袖清風,壯誌淩雲空悲歎,又何來壯哉?
好幾天過去了。突然,劉秀在宛城認識的那位故友李通,帶著他的堂弟李迭,前來詢問劉秀。
劉秀聽後,立即出來迎接:“次元兄!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