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摸了摸光腦袋,“我和你不能比啊,上有老下有小的,得留條命。”
“恩,我明白。”他們能出來一趟已經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了,“你們路上小心。”
“你也是,不要太執著,反正年輕,大不了下次再來過。”
我隻是笑了笑,目送他們一行人調頭回去。
“老鷹,現在我們該走哪條路?”對講機裏傳來問話。
“管它哪條路,先調頭。”我發動車子,回過頭對後麵那個女人說,“坐到副駕駛上來。”
“啊?”女人一愣。
“啊什麼啊,趕緊的。”我突然就有點不耐煩了。
等那個女人係好了安全帶,我打著方向盤,調頭朝後,另外兩輛車子等我上前。
我依然打頭陣,看見路邊有條小路就開了進去,重新設置導航,距離康定六百多公裏。
看來今晚又得露宿荒山野嶺了。
小路雖然難走,但是不得不說風景是更勝一籌,枯枝落葉看著都格外的生動,同車的這個女人一直對著窗外拍照,大概是心情極好,也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好風景,忽地來一句,“停車!”
我一個急刹車,就見她打開車門,興衝衝的跑下車去了。
順著玻璃窗望出去,此時已近黃昏,原本碧藍如洗的天空被大火燒出了氣吞山河的磅礴,一條巨大的金色裂縫自西朝東,從縫隙中投下來最後一抹溫暖的光,灑在巨大的湖麵上,秋水共長天一色。
隻因湖泊背靠青山,半汪湖水倒映著綠黃相接的樹林,半汪湖水被火燒雲吞噬,如果不是有幾隻飛鳥在半空中盤旋而去,我還以為這是世界末日。
那個女人站在湖水旁,抱著相機上中下左中右,從各個角度取景,迎麵而來的夕陽將她曼妙的身姿朝後斜拉過來,我才看到,她穿了一件和常樂顏色一樣的衣服。
墨綠色。
常樂比她高,那件長大衣還沒到腳踝。
我動了動兜裏的手機,最終還是將手拿了出來。
不可能。我告訴自己,絕對不可能。
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沒帶著她,隻是不習慣了而已。
另外兩個車子裏的人也都下來欣賞,我見大家興致如此高雅,就說,“今晚就在這裏紮營吧。”
“喔!喔!喔!”大家高興得不得了。
美景雖好,但終歸曇花一現,沒半個小時就落入了地平線。
男人們開始生火,女人們開始準備食物。
人少有人少的好處,不會嘰嘰喳喳吵鬧不停,更方便大家互相認識,加深了解。
我這才知道與我同車的女人叫曉蘭,二十六歲,說是和男朋友分手了,來西藏療傷。
大夥兒就笑開了,對我賊眉鼠眼的笑,“我們隊長的拿手絕活兒就是療傷,外敷內服都有效。”
“臭小子!”我扔過去一根枯枝棍,“我看你今天晚上就要吃幾口人中黃。”
“哈哈哈….”
這裏的夜超級冷,沒一個能扛凍的,都早早的鑽到車內享受暖氣去了。
就剩我和曉蘭坐在火堆旁,第一次覺得孤男寡女他媽的居然挺尷尬。
“你去車裏睡吧。”開了一天的車,我也累困了。
“那隊長你呢?”她問。
“我有帳篷和睡袋,不用操心。”
“哦…”她悶頭往車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