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芸芝這才注意到,祝通和那白衣青年立起了身子,正含笑看著自己和侄兒。
於是笑著對祝通二人,說道:“您二位快坐,快坐。哎,看到我家侄子來了,竟有點歡喜過頭了,您二位可多擔待些。”
二人應聲而坐,畢竟是出於禮貌,再多站一會就顯得有失身份了。祝通哈哈笑道:“無妨,無妨,令侄麵容俊秀,體格峻拔,一見就惹人喜歡得很呐。”
劉芸芝笑道:“瞧您說的,還把他給誇到天上了,他呀,就一不通禮數的孩子,可經不得您這麼誇。”
“來,二嬸給你介紹這二位貴客。”劉芸芝拉過張岩。
來到祝通身邊,劉芸芝笑著介紹:“這位大人你應該識得,咱們鎮的守將祝通大人,祝大人當年隨北疆文成侯,縱橫沙場,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你小子應該好好向他老人家學學。能學得祝大人一分本事,可就一生不愁啦。”
祝通撫須哈哈大笑,說道:“過獎了,張夫人,老夫一把即將入土的老骨頭,都被夫人你形容成大將軍了,你呀,可羞煞老夫了。”
又轉頭朝張岩笑道:“賢侄,聽說你箭法很是了得,有空給祝伯伯露一手,開開眼界。”這祝通說話討人喜歡,卻不見得是個好相處的人,看著嘻嘻哈哈的,但能在翠山鎮裏經
營二十餘年,把鎮子管理的井井有條,次序有致,本身就說明是個厲害角色。
張岩心中明白是客套話,但還是為鎮子裏權利最大的守將,能知道自己一些狀況而敬服,拱手說道:“有空一定請祝伯,指點一二。”
劉芸芝正要介紹,那白衣青年時,卻見他站起身子笑著說道:“還是我來吧,敝姓李,家父賜名少君,今年二十有五。”
見這白衣青年並不打算告訴自己很多,張岩也拱手說道:“我叫張岩,鄉野刁民一個,今年才十六歲。”
劉芸芝在旁笑道:“這位李公子也要去咱們村子裏,今兒來此正是為了此事,可惜的是你二叔剛走,等你回去的時候,和李公子一同吧。”
驀地,那祝通立起身子,說道:“賢侄來來了,再好不過了,今日老夫和李公子前來正是為此,如今事情完成,老夫可要告辭嘍!說著朝李公子一拱手,便向外走去。
劉芸芝見狀連忙起身相送。
此時,待客廳裏,隻剩張岩和李少君兩人了。
張岩抿了抿嘴,雙眼靜靜看著李少君,說道:“李公子,你大概也是修真者吧!”
李少君訝然一笑,一揮手中白玉扇,說道:“不錯,想不到張兄弟你也知道修真者。”
張岩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就昨天聽別人說的。”
李少君眸中湛然神光,一閃而過,微微一笑,說道:“張兄弟的村子裏,去了很多的修真者?”
張岩明白這些修真,都是為了玲瓏浮屠塔而來,也不奇怪李少君有此一問,說道:“據我所知道的,大概有三四人都已去了。”
李少君似笑非笑,說道:“哦,那我可要好好的會會,這些同道中人了。”
張岩奇怪的看了李少君一眼,說道:“李公子不著急去,不怕…”
李少君傲然一笑,原本溫和如玉的氣質,驀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的他宛如一把出鞘利劍般,張揚肆虐。充滿無盡的睥睨之色,朗聲道:“鹿死誰手可不一定啊!這寶物這次,我誌在必得!張兄弟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吧。”
深深地望了一眼張岩,目光如刀,割得張岩臉頰生疼。
張岩駭然,看著眼前的李少君,心中生出一種無法說出的危險感。
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波動,張岩抿了抿嘴,默然不語。
在強大的修真者麵前,張岩也知道內斂的必要,就像在山中套獵物般,在危險叢生的狀況下,要麼退出,要麼智取,萬萬不可力敵。
李少君輕輕一笑,又恢複了溫和如玉的模樣,說道:“張兄弟是個聰明人,可惜呀,有些不開眼的,卻往往愚蠢不堪。”
這時,一個頭紮雙髻的丫鬟,快步跑了近進來,脆聲道:“大少爺,夫人叫你去拿衣物呢。”
丫鬟說著,又朝李少君道:“李公子,你先在此歇息一番,夫人馬上就來。”
張岩拱手向李少君告辭,隨那丫鬟朝外走去。
留下一臉沉思的李少君,一人在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