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李少君走進院落,張岩一臉沉吟之色。
在李少君展現的強大氣場前,張岩心中壓抑的極為不舒服。想不到一個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青年,竟然有如此本事。
這讓一直好強的張岩很是惱恨,恨自己的弱小和不堪。他不願意認輸,從不斷在森林裏捕殺,越來越難對付的野獸中,就可以看出,張岩骨子裏是一個執拗不服輸的人。李少君的舉動對於張岩來說,也許算不上傷害,卻是絕對不允許的。
有朝一日,我也要變的強大,讓爾等不敢如此放肆!
劉芸芝送走祝通之後,就來到了一件偏房內,她的兒子劉寶財也在裏麵。
張岩進來的時候,穿著白絲錦衣的劉寶財,噌地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歡喜地跑到張岩身邊扯著張岩下擺衣襟,急急說道:“岩哥兒,岩哥兒,你可來了,這次我一定要和你一起進山去打獵。”
張岩笑看著眼前的張寶財,圓圓鼓鼓的臉上,一個和二嬸一樣的小酒窩,眼睛不大不小圓溜溜的,身子胖乎乎的粉嫩可愛。此時正眨巴著眼,可憐兮兮的看著張岩。
摸了摸劉寶財的頭,張岩輕笑說道:“你才八歲半,不適合進山的,下次我進山捕捉一頭白貂給你耍著玩。”
小胖子張寶財還要說些什麼,已經被劉芸芝從背後提溜著耳朵,嘴裏狠狠地說道:“兔崽子,不好好讀書識字,整天想著打獵,是不是皮癢了啊。”
張寶財疼的哇哇大叫,說道:“娘親放手,快放手,疼,我隻是說說罷了,我,我哪敢啊。”
其實劉芸芝根本沒用多大勁,自己的心肝寶貝,疼愛還來不及呢,別說打了,生怕兒子身上擦破一層皮。
聞言劉芸芝鬆開,提溜著兒子耳朵的手,拉著張岩,坐在圓形桌前,說道:“等會飯做好了,吃過飯再走。好長時間沒見你了,有外人在,說話別扭的很,就把你叫這兒了。”
張岩這才明白過來,丫鬟喊自己拿衣服是假,二嬸想要和自己說話才是真的。當下笑說道:“李公子還在那等著呢。”
劉芸芝給張岩遞了一杯酸梅茶,不耐地說道:“別管他,有求於咱們呢,讓他多等一會沒什麼,諒他也不敢造次。”
張岩一陣無語,那可是修真者啊,不過聽著二嬸說話,張岩也把一切拋擲腦後了。親情麵前,其他的統統靠後站。
嬸侄倆加上小胖子張寶財,邊談話邊吃飯,竟晾了李少君這個修真者,兩個多鍾頭!
酒飽飯足的張岩和二嬸,走進正廳的時候,見李少君悠然坐在花梨木椅上,品茶養神,不見一絲的焦急。
張岩心中對李少君更看不懂了,一個修真者,如此有耐心等靜坐兩個鍾頭之多,可見耐心之堅韌了。
劉芸芝臉上不見一絲愧疚之色,進屋便笑道:“讓李公子久等了,我家侄兒到來,一時絮叨,竟耽擱了公子正事,實在愧疚的很。
李少君立起身子,笑著看了張岩一眼,說道:“無妨,人之常情,那現在我就和張兄弟回村子吧。”
劉芸芝說道:“李公子好肚量,那好,我讓仆下備了車馬,這就送你們離開。”
李少君略一沉吟,說道:“如此也好。”
張岩和李少君坐著馬車離開的時候,已近下午,街上趕集會的人群少了許多。
張岩牽洪大全家的騾車,自有二嬸派遣童仆送回,倒不用擔心丟失。
剛走到城門口的時候,張岩和李少君的馬車,驀地被一騎馬的攔住了。
張岩探頭一看,淺藍碎花衣裙,一支空穿枝菊花紋釵,斜插在烏黑的發髻裏,眉目娟秀,正是自己的二嬸劉芸芝。
劉芸芝騎在一匹白馬上,背上背了一個碩大的包裹,額頭隱現汗漬。攔住了張岩所在馬車,長籲一口氣,翻身下馬,取下背上包裹,說道:“差點忘了給你做的衣物,幸虧走的不遠。”
張岩愣愣的看著二嬸,心中感動鼻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劉芸芝用鞭梢輕敲了下張岩頭,笑吟吟的說道:“傻楞著作甚,快拿了包裹走人,別讓李公子久等了。”
張岩接過包裹,緊緊的抱在懷裏,喃喃說道:“二嬸,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