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少君也探出那張俊美的臉頰,溫和笑道:“張夫人對張兄弟可好的很呐,路途長遠,就不下車和夫人見禮了。”
劉芸芝摸了摸張岩頭,朝李少君笑道:“好說,你們這就走吧,趁早趕回村子。要不然天黑路難走,可危險的緊。”
說著劉芸芝翻身上馬,一拱手,朝張岩道:“岩兒,嬸子回去了,記得要時常來,看望嬸子和你寶財弟。”
張岩狠狠地點了點頭。
車轍滾滾,駛出了城門。
一路上,李少君閉目養神,張岩默然不語,氣氛沉悶至極。
走到快接近村子的時候,巍然聳立的萬塚山,仿佛匍匐著的一頭遠古巨大凶獸,映入眼簾。遠遠一望,萬塚山仿佛與天相接。
自山腰開始,濃濃的霧氣,披散著日暮橘紅霞光,氤氳了整個天際,金燦燦,紅彤彤,異常的壯觀。
李少君突然睜開雙眼,透過珠簾看向萬塚山,雙眸中精光四溢。
似乎瞧出了什麼端倪,臉色忽地一變,似疑惑不安。看了半響,才悠悠歎了口氣,意味深長地看了張岩一眼,喃喃自語道:“看來又得大費周折了……”
張岩瞥了眼李少君,默不作聲,心中卻是一片思索。
到了村口,已是傍晚時分,馬夫由於要趕回家中,告別了張岩,匆匆地離開了。
李少君長長伸了個懶腰,往村子四周望了望,見村子依山而建,西邊是一道從山上蜿蜒流下的河流。房屋大多青石砌成,遠處炊煙嫋嫋。簡單,樸素,別有韻味。笑著說道:“這地方不錯,能養人心性。”
張岩對村子早已習以為常,看不出哪裏能養人心性。把束著的頭發散開,隨意的活動了下手腳,說道:“走吧,我家在西頭,不遠。”
“張兄弟且慢,在回家之前,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你詢問。”李少君一臉嚴肅的說道。
張岩哦了一聲,不置可否。
李少君見狀,微微一笑,輕聲在張岩耳邊說道:“你可願意修真?
“你可願意修真?”這句話恰如一道驚雷,狠狠地擊中張岩的內心。
張岩雙眼霍然一亮,脫口說道:“你可是願意教我麼。”
李少君很滿意張岩的反應,依舊笑道:“我可教不了你,但我答應你,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把你推薦給派中長老。至於何人領你修行,就看張兄弟的造化了。”
張岩一時間思緒紛飛,腦子裏亂如麻。
沉默思索了好長時間,才開口道:”李公子的條件是?”思緒穩定後的張岩,很快明白過來,這隻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並非真有無緣無故的慷慨。
李少君暗讚張岩的反應慧敏,在同齡年齡裏,這樣的機智顯得,尤其難得可貴。
李少君不知覺間對張岩有了一分看重。當下幹脆利落地說道:“條件很簡單,隻要張兄弟答應帶我進山!”
張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條件也太簡單了,甚至有點兒戲的味道。
奇怪地問道:“修真者個個可以飛天遁地,怎麼還要我這個凡人帶路?”
李少君似乎早料到張岩有此一問,悠悠說道:“其中緣由,一會便知,隻要你答應我便是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鎏金玉牌,遞給張岩,“這是敝派信物,你可憑此物入我所在門派。”
張岩伸手接過,便覺手中一沉,差點掉在地上,這鎏金玉牌竟是沉重異常。
玉牌上麵寫著,“千羽令”三個鐵畫銀鉤的篆字,異常的華美精致。
小心的把玉牌放入衣襟貼身帶好,張岩這才說道:“好,若沒什麼意外,我答應帶你進山。”
李少君籲了口氣,笑道:“張兄弟好爽快,我們這就回家吧。”一副愉悅之極的模樣。
張岩雖說對於如此簡單的條件表示驚異,但既然李少君不願透露更多,自然也不好過多詢問。不過心裏愈發的警惕了。
天上不會掉餡餅,隻要自己小心一點,總會知道更多的信息的。
對於李少君的態度,他並沒有因為一個入門玉牌,而變得親近放鬆,神經反而高度集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