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若,在進入陣眼之後,你保護好他們。務必保證他們的性命安全。”
走在仿似黑色料峭寒石堆砌而成的山坡上,張岩一指雪氏姐弟、馬衝、白洛、柳諾萱,輕聲囑咐道。
卜若尖尖的眉頭一皺,隨即謙卑道:“好的,大人,您不必擔心。”
張岩眼見餘光瞥見夏易川和寧蘇身邊的夏兮薇,又囑咐道:“喏,還有那個小姑娘,別讓她有什麼危險了。”
卜若道:“唔,如您所願,張岩大人。”
吩咐完後,張岩自己也提高了警惕,一邊走,一邊調節著自己的氣機,努力讓自己保持一個心如平鏡的空靈狀態。
隊伍在青衣的帶領下緩緩前進。
沒有人再開口,四周也沒一絲風聲,氣氛寂靜之極。
這裏沒有天空,頭頂是一片濛濛黑霧,山坡的四周則是一些奇形怪狀的陡峭岩壁。他們走的這條路雖寬堂,但卻是唯一的方向。
走過山坡最高處,眾人遠眺過去,隱約看見一個巨大的黑影坐落極遠的位置,仿似盤臥著一頭遠古凶獸一般。
青衣眸中泛起炫亮之極的光芒,冷冷道:“那裏就是陣眼所在地,看形狀倒像是一個大祭壇,我們快些過去。”
說著,他的步伐陡然加快。
張岩凝目望去,果見那處黑影是一座類似祭壇的建築,四麵鋪以黑玉階梯,中央位置則像一個圓形平台,其上還矗立著一座散發著幽幽光澤的石碑。
一座大陣的陣眼之處,必然就是樞紐所在,可供布陣者去操縱,亦可使進入陣法中的人破除掉陣眼,從而毀掉整個陣法。張岩修習過陣法,對一些基礎的東西還是懂得的,可是看到眼前這一幕,卻有一絲的疑惑。
一般而言,陣眼既然是陣法的核心,應該不應該這麼容易找到才對。哪怕真的被找到,四周也應該設下極為厲害的殺招才對。可眼前的這座類似祭壇的玩意,似乎根本就沒什麼防範,堂而皇之地矗立那裏,似乎生怕別人看不到一樣……
走在路上,張岩傳音給卜若,問道,“你說此陣是紫宸大人所設,他怎會把陣眼擺在如此顯眼的位置?”
卜若隨意道:“擺在哪裏都一樣,一般來說,很少有人能闖進來,就是闖進來了,也必死在一重又一重的機關中,沒誰能真的抵達陣眼之處。再說陣眼無時無刻不在魔界監察之內,即便真接近了陣眼,也會被魔界派出的諸多精銳幹掉。”
張岩愕然道:“那怎麼我們如此容易地來到這裏了…..”
卜若一怔,想了想,隨即得意道:“其實,卜若可是幫大人度過了三重厄難呀。進入鎖天婆羅柱、度過黃泉血河、破開入陣口、都是卜若帶著大人您度過的,若沒我卜若的話,就隻這三關,恐怕這支隊伍早已死完了。”
張岩瞥了他一眼,直接忽視了他的類似炫耀般的得意,說道:“那你說魔界若察覺到我們,會派出什麼人前來?”
卜若沉吟道:“應該是那些小蟲子吧,唔,還得配上一名戰將才對,這是慣例。”
小蟲子是噬髓魔蟲,這個張岩知道,但對之魔將卻陌生的很,他不禁問道:“魔將的實力如何?”
卜若幹脆道:“煉虛期以上!”
煉虛期以上……
張岩的瞳孔一陣收縮,一時怔怔,沉默起來。
一炷香之後。
眾人來到了那座祭壇似的建築前。
走近一看,這座祭壇竟是出奇的壯闊,像一個巍峨的小山一般,肅然盤踞那裏。那些台階、護欄、石碑……皆黝黑色的,通體散發出淡淡的烏光,顯得神秘莊重之極。
尤其讓人注目的是,矗立於祭壇上的石碑通體黑光滾滾,直衝雲霄,散發出恐怖之極的氣息,就仿佛一條直衝蒼穹的威猛黑龍一般,魔氣滔天。
而祭壇四周,赫然沒有任何人!
眾人此時已把劍器握在手中,青衣等化神階劍修甚至釋放出了自己的劍魂,各色劍魂華光衝霄,瞬間照亮了祭壇四周。
“我等合力,徹底毀掉這座祭壇!”青衣神色凝重地望了一眼石碑,朝其他人沉聲道。
“唔,別啊,毀掉那座石碑就可以了,這座祭壇若毀了,這裏的天地就會塌陷下去的。”卜若連忙提醒道。
“好,就毀掉這座石碑!”青衣冷冷一喝。
眾人一凜,除了青衣等化神階劍修,其他人都朝後退出十丈。
此時,七個身高近乎十丈的劍魂,散發著各色光華,漸漸化作一把把璀璨之極的巨大飛劍,緩緩漂浮於空,劍尖直指祭台上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