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泰夫婦聽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也禁不住心頭怒火上升,可他二人畢竟是凡人,哪怕子侄都是大修士,可麵對寒樓城至高無上的三大宗門之一,也禁不住心中一陣恍惚,這要他二人怎麼做?
正當四人皆自暗暗擔憂之際,白虹宗宗主侯景起倏然而至,他一如幾十年前模樣,瘦削、峻拔,整個人宛如一張被拉成滿月的大弓,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
他似乎早知道齊氏兄妹會在此,甫一進門,便輕笑著朝張永泰夫婦說道:“兩位,侯某來此乃是為了門下弟子齊景甜婚事而來,此事已經得到她父親齊萬北首肯,想必兩人也樂意見到一對新人歡天喜地地結為良姻吧?”
張永泰夫婦麵麵相覷,人家的父親都答應了,自己二人還要管這件事情嗎……
“我妹妹可還沒有答應呢!”齊景春忍不住冷哼道。
“哦。”
侯景起眸子裏冷光一閃,帶著濃重的壓迫感冷冷問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為子女,婚姻大事本就該父母一手操辦,你身為兄長,不思為父母著想,反而和自己妹妹一起胡鬧起來,莫非你覺得侯某做錯了?”
齊景春被他的氣勢所攝,不禁心中怦怦直跳,可依舊硬著頭皮說道:“此事終究非你情我願,我妹妹與那位公子更是才今上一麵而已,無一絲情意可言,若嫁給他,豈不是禍害了我妹妹?”
侯景起冷冷道:“禍害?你覺得侯某會把門下弟子往火坑裏推?人家劉問道公子乃是北疆千羽宗宗主劉玄石的親生兒子,嫁給他,是你妹妹三生修來的福分!”
千羽宗!?
張永泰夫婦心中巨震,刹那間想起幾十年前被千羽宗抓進山門,以自己威脅逼迫侄兒張岩之事,臉色不禁劇變。
侯景起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禁疑惑道:“兩位有異議?”
劉芸芝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夫婦二人也不同意把景甜這丫頭嫁給千羽宗之人。”她的聲音極其果決,沒有一絲回旋餘地。
侯景起自然聽得出,他眸子一凝,也撕破臉皮冷笑道:“幾十年來我白虹宗敬你夫婦二人,大抵是看在你家子侄的麵子上,可你們若要以此來威脅侯某,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你……”張永泰被氣得臉紅脖子粗,差點就此昏厥過去。
侯景起既然無所顧忌,此時說話,就更顯得肆無忌憚,“若因為你家子侄,侯某根本懶得理會你們,更不可能登門向你們解釋此事,誰知你們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不給侯某一絲情麵,也太過分。哼,螻蟻終究是螻蟻,給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了,真是不識好歹!”
張永泰夫婦哪裏會想到一家宗主竟會如此惡言相向?直被氣得渾身發抖,氣息紊亂起來。
“伯父、伯母,您二位不要管我了,我…..我嫁給那人就是了……”齊景甜哽咽著說完話,哇地一下子哭了出來。
齊景春見此,也禁不住怒火狂湧,再忍不住破口罵道:“虧你還是一宗之主,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侯景起身上氣息陡然暴漲,伸手抓住齊景春脖子,臉色陰鬱,低沉道:“你罵誰畜生不如?”
“放開我哥哥!”齊景甜悲呼一聲,朝侯景起揮拳打去,卻被侯景起一掌震暈在地。
“說,你罵誰豬狗不如?”侯景起生意極其緩慢,極其寒冷,抓住齊景春脖子的大手漸漸收縮。
張永泰夫婦見此,哪裏還敢多想,正欲上前阻攔,便聽一聲熟悉之極的聲音清晰地徹響在房間內。
“你的確豬狗不如。”
伴隨聲音,兩道人影倏然出現在大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