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雲衛國用手定格在鞋印上的小圓片,“你的鞋底卡了一個小鐵片,而這個小鐵片上的形狀大小和你留在趙金山出租屋的一模一樣,你可別說其他人和你也一樣,對此你還有什麼辯駁嗎?”
張武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慌張了起來,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我是去過趙金山家,我們兄弟二人多年未見,相約在一起吃飯喝酒,我多了了,在他家床底留了個腳印很正常,但我25號就離開了他家,我沒有殺人,也沒有拿走什麼東西,更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有什麼權利這麼對我?”
說到最後的時候,張武的音調已經變得很平常,反問時也不怎麼帶怒氣。
不得不說,這個人心理素質有些超乎雲衛國的意料之外。
雲衛國搖頭淡笑,“張武,事到如今,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昨天之前我有九成概率確認動手砸暈趙金山的人是你,可到了今天,到了此時時刻,我百分之百確認那個人就是你!”
“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但你的行為影響了大家對案子的判斷,如果你不招供,汪霞珍很難洗脫罪名,你和她也是朋友,你當真忍心看著一條人命葬送在你手中?”
張武垂眸不答話,臉隱在黑暗中看不出任何表情。
現在他不了解對麵的人到底掌握了多少證據,又有多少是在詐他。
不承認,不開口,才是目前最明智的決定。
雲衛國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緩緩走到破舊的自行車前。
“說真的,張武!我很同情你,但你的遭遇不是你做錯事的理由,真相隻有一個,無論你是否願意承認,它都會浮出水麵,隻要做過,必留痕跡,就如同我之前一直在思考,你是用什麼砸暈了趙金山一樣!”
說話的時候,雲衛國仿佛變了一個人,抓著一個扳手揮了揮,然後又搖了搖頭,隨後又拿起一個小錘子揮了揮,語氣變得無比糾結,“不行,這些砸人太重,掌握不好力度容易致死,金山雖然不是個東西,但他是我的兄弟,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我不能要了他的性命!可究竟用什麼好呢?”
說著他開始左右環顧,最後目光定格在某一個物品上,眸中的光越來越亮......
張武看著雲衛國一點一點地朝那個東西走去,驚恐地瞪大了雙眼,他張了張嘴,心裏湧上太多疑惑,竟一時不知該先問哪一個。
怎麼會呢?他怎麼會知道的?
還有他剛才的樣子真的和自己當時一模一樣,那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好像……就好像他當時也在現場一樣……怎麼會這樣?
雲安安看了看仿佛變了一個人的二哥一眼,又看了看表情崩潰的張武一眼,腦袋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目光聚焦在紅色的折疊板凳上,疑惑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原來真正的證據一直都在眼前,是她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