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鬥舞
一曲歌舞停，舞伎們退場。在第二支舞開始之前，琴湘郡主站出來道，“今日是皇上的壽辰，琴湘不知道該送些什麼才好，正巧近日新學了一支舞，跳給皇上看。”
“好。”
琴湘郡主娉娉婷婷地下去準備，她應該是早有準備的，所以連撫琴的樂師也是從自己家中帶的。或許她原本是想要將這支舞作為向段景灝表達愛慕的一種方式，誰料到這樁婚事竟是因為沐琬辭的出現而告吹了。結果這支舞就隻能成為她挑釁沐琬辭的工具。
待她再上來時，身上便已經換了一身七彩的舞衣，腰間墜滿了流蘇並嵌著鈴鐺，隨著人行動間，流蘇晃動，鈴鐺輕響，更顯得體態窈窕婀娜。
而那樂師也有幾分真功夫，那把上好的古琴在他的十指下竟似有生命一般，緩緩流瀉出的樂音仿如仙樂一般。
琴湘郡主隨著樂音起舞，舞姿纖纖。雖算不上傾世一舞，卻也算是上乘。然而段景灝卻是一副興趣缺缺、索然無味的樣子，自己抱著美酒自斟自飲。當一個人開始討厭另一個人的時候，她便是做得再多也得不到他的一眼注視，隻會覺得煩而已。
而沐琬辭更加是沉浸在那名樂師的琴聲中，久久的無法回神。
那樣猶如仙樂一般的曲子，悠悠揚揚，如泣如訴，如歌如慕。真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琴弦幾個顫音後，緩緩停息。沐琬辭也跟著幽幽一歎，一副仍未聽過癮的樣子。
而此時琴湘郡主的舞也跳完了，眾人紛紛鼓掌喝采，皇上也是連聲叫好。
琴湘郡主嘴角含笑，得意地看向段景灝和沐琬辭兩人。然而卻隻看見段景灝在飲酒沐琬辭在發呆，心中不由惱火，這兩個人也太不將她放在眼裏了。
這樣想著，隻見她怒氣衝衝地衝到段景灝的桌前，“太子哥哥，琴湘是哪裏跳得不好嗎？才讓太子哥哥如此不待見。還有你！”
她狠狠地瞪著沐琬辭，“憑什麼敢無視本郡主的舞蹈？”
沐琬辭有一瞬間的呆滯，她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麼而令眼前這位高傲的郡主指責她不尊重。
正欲開口解釋，隻聽見身旁的段景灝聲音涼涼道，“琴湘，本宮不看你跳舞，那是因為本宮從小看到大，早已經看膩了。至於雲鳶，那是因為她的舞跳得比你好多了。”
琴湘郡主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不可能，就她這樣病弱的身子，怎麼可能練得了舞，我不信。”就連她也是從小堅持習舞，才有了今日這般的舞姿。可是段景灝憑什麼說眼前這個蒼白病弱的女子會跳得比她好，她絕不信！
而段景灝卻依舊是一副懶懶的樣子，也不看琴湘郡主，隻是專注著眼前的美酒，可是口中卻道，“為什麼不可能？難道你不知道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南瀟國人以風雅著稱，女子更多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雲鳶會跳舞又有何奇怪的。難道你認為，整個南瀟隻有你一個人會跳嗎？”
段景灝口氣不重，然後說出來的話卻是句句犀利，將琴湘郡主氣得臉色發青，全身發抖。
“可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別的女子會舞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可是我偏不信她會！”琴湘郡主冷冷地輕哼了一聲，“一個病秧子，多走幾步路都可能會暈倒，怎麼可能學得了跳舞？”
段景灝微微頓了頓，忽然放下手中的酒杯，抬頭看向琴湘郡主。他的眼神極淡，然而卻又似帶了極深的含義。他盯著眼前飛揚跋扈的女子看了一會兒，忽然一笑，“既然如此，就讓雲鳶跳上一段好了，也當是給皇爺爺賀壽。皇爺爺說可好？”
皇上本就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見段景灝和琴湘杠上了，隻覺得有趣，聽到這話更是立刻便點頭同意了。“好，就隨便跳一段就好，雲鳶身子不好，不要太勉強。”
“雲鳶，皇爺爺說盡力就好。”段景灝低下頭來對著沐琬辭笑得好不溫柔。沐琬辭此刻隻覺得頭大得很，段景灝和琴湘郡主鬥氣為什麼要扯上她？她不過是來陪著他撒謊的，可沒說要和他一直氣琴湘郡主。看著琴湘郡主一副要將她千刀萬剮的神情，她不由覺得答應段景灝做這個交易實在是太欠考慮了。
正猶豫著，隻聽見段景灝又說道，“雲鳶別害怕，你就把你平常跳給我看的那一支跳給大家看就好了。”說完，他又壓低了聲音狠狠道，“你若不幫本宮將場圓下去，你應該知道本宮若是心情不好，就一定不會如你所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