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豐十二年,泉州城。
“犯人楊業,勾結江洋大盜,殺人越貨,為禍一方,致使十餘人遇害,證據確鑿,罪不可恕。”
“依大唐律例,本府判決,處秋後問斬!”
一條布告讓全城百姓議論紛紛,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楊業是誰,竟如此這般可惡!”
“你不知道啊,就是林家那個贅婿。”
“林家?哪個林家?”
“還能是哪個林家,就是林琅商號的林家。那楊業就是譽為泉州第一美女,林文君的夫婿。”
“啊?林家那麼有錢,他老婆還那麼漂亮,這個楊業到底是圖啥呀?”
“誰知道呢,有些人就是人麵獸心,還有啊,說不定這林家也不幹淨呀。”
…………
當這則消,傳入林家現任家主林觀海的耳中時,久經風浪的他也是震驚不已。
不過林觀海並不是震驚楊燁背叛秋後問診,而是這個判決三天前便有人告訴了他。
此刻,那個人就端坐在他的麵前,老神在在地抿了一口茶。
“林伯父,如何,想必您已經確定那個消息了吧?”那人放下茶杯笑著說道。
那人姓崔,名華,現年二十餘五,相貌俊朗,家世麼,單單一個崔姓足夠林家仰望的了。
林如海握著茶杯的雙手不自覺地抖動了一下,隨後輕聲歎道:“沒想到賢侄消息這麼靈通,可謂手眼通天啊。”
“哪裏哪裏,伯父謬讚了,小侄並無任何官職和功名在身,隻不過是和知府說的上話而已。”
崔華擺擺手,看似自謙,話裏話外卻盡是炫耀之意。
“敢問……”
“現任知府大人,正是小侄本家叔父。”
果然,林觀海心裏暗道,怪不得前段時間楊業被官府的人帶走後。
林家四下打聽,卻遇到了重重阻礙,根本無法得到任何消息。
直到三天前,崔華突然出現,告知道三日後,知府將會發布公告,判處楊業死刑,讓林家早做打算。
看來這是蓄謀已久,但是楊業隻不過是一名贅婿罷了,文無功名,武無技藝。
想要搞他,哪裏需要這般煞費苦心,需要知府出手。
看來,這崔華另有所圖!
想到這裏,林觀海心中頓生不滿,盡管這便宜女婿他也早就看不順眼,要不是林老太爺堅持,他才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但這本是林家的家事,外人橫插一腳,這算個什麼事。
隨即便是無奈,這崔華背後有著泉州知府,更是崔閥子弟,與之作對,無疑死路一條。
不過既然這崔華肯親自上門,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說不定有著更大的際遇在等著林家。
林如海的神色變化,崔華盡收眼底,他也不急躁,緩緩說道:“伯父,這楊業罪名已定,林家可要盡早決斷啊。”
“是是,賢侄提醒的對。林家與罪惡不共戴天,我女兒早就寫好休書,隻待此刻。”
商人重利,既然楊業已經沒有價值,死保沒有任何意義。
更何況,如果僅僅犧牲一個贅婿,就能搭上崔閥這棵大樹,必定能夠讓林家做大做強,更上一個台階。
“唉,沒想到楊業那賊子竟然犯如此大罪,枉費我林家苦心栽培。”
林觀海捶胸頓足,故作一番痛心疾首狀。
“伯父,不必自責,那楊賊隱藏極深,官府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讓他認罪。”
崔華表麵上假情假意地勸阻道,實則暗示官府認為誰有罪,那誰就有罪。
“多謝,多謝,賢侄費心了。不知林家該如何報答賢侄這份心意?”
崔華故作深沉說道:“伯父,無功不受祿,賢侄受之有愧,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