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燁華看出來我要送她走,有些不理解:“你不是需要我幫忙嗎?現在想要送我去哪裏?”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放心,想安慰幾句,話還沒有說出口,林燁華的腳步慢了下來:“馬爾斯,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在我走之前?”
“什麼問題?”我看著她,微笑著說。她抿了抿幹涸的嘴唇,像一個在沙漠了行走了半個多月的行者一樣:“既然你現在這樣想要阻止五號計劃,那麼當初為什麼會擬定這個項目?”
她的這個問題倒是我沒想到的,也是現在為止沒有人考慮過的,我們並肩走到大廳裏,大廳中間那條兩條尾巴的魚此刻並沒有什麼精神,仿佛受到重創一樣停在水池的底部。
我始終沒有回答林燁華,而是直接抬起了手槍,悄無聲息的射出了兩顆子彈。
她驚愕的望著我,不敢相信我做了什麼,其中一顆子彈我相信已經傳過了她的胸膛,擦著動脈而過,她現在沒有時間耽擱,我撥通了出租車司機的電話,看著他急急忙忙的下了車,往一側的一個超市而去。
把林燁華塞上車,她的目光已經有點兒渙散了,這期間她似乎一直想問我為什麼開槍,但是始終沒有力氣,倒在後座的那一刻,我回答了她:“這就是我想讓你做的,這兩槍一定會幫到你,相信我。”
話音剛落,那個司機就買完了東西,往這麵走了過來。我將車門關上,迅速的回到了大廳中,坐在前台後麵,看著司機發現了倒在後座上的林燁華,掏出手機似乎已經報警。
我滿意的出了一口氣,關了大廳裏的燈,回到了負二層。站在電梯裏,我想起了林燁華問我的那個問題。
其實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那就是人是窮困的,精神和物質的極度匱乏,導致我們異常的貪婪。艾米麗的形容並不是對的,我沒有創造上帝,我隻是無休止的接近上帝,近一點兒,在近一點兒,直到有一天被他身邊的光芒灼傷,才偶然發現,他創造世界的同時,設定了多麼森嚴的規律。
而我所隱瞞所有人的,還有五號計劃報告中的最後一句——
地球就如同一個女人,在真愛,親情,感動和歡喜之下,隱藏的往往是冷酷,無情,憤怒和暴戾。地球就如同一個女人,為了姣好的麵容,填補我們需要的,舍棄我們不需要的。
而現在生活在地球上人,大多就像是女人肚子上的脂肪,不存在才是美好的。
所以,為何我們不曾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