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陰
似夢半眠半蹉跎,人間幾蕭索?回首殘陽處,血色山河,功過那堪說?
酒醉半醒半高歌,眉宇多落寞,舉杯廣寒宮,欲問對錯,毀譽皆由我!
朝陽落下和煦的陽光,幾縷炊煙悠悠地飄向天空,不疾不徐,為這本並不仁慈天地平添了幾分悠然與安閑……
一道橘黃色的毫光從天際劃過,卻似遲疑一般,本已滑向了遠方,又突然折回,停在了雲端,另外三道毫光緊隨其後,也停了下來。
光華褪去,靈刀上,一個身著黑色布甲的魁梧男子現出了他的身形,身高八尺,在一身緊身皮甲的襯托下,他渾身上下都流露著一種剛健有力野性美,那張並不俊俏的麵容上已被歲月留下了不深不淺的痕跡,下巴處,那些冒出卻還沒來得及被刮去的胡茬使他本就成熟的麵龐增添了幾分滄桑,正是那冀州黑甲軍百戶,應海雲。
他向來時路回眸望去,眼神漸漸凝重起來,身旁的三名親兵疑惑的問道:“大人,怎麼了?”
應海雲遲疑了片刻,似乎對自己的想法並不肯定,猶豫說道:“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對於我冀州至關重要的人。”
“是誰?”親兵疑惑地問道。
“此人我並沒有見過,我參軍時,他早已失蹤多年,但當年卻是我冀州軍的統帥之一,是侯爺的結義兄弟。”
“大人說得莫非是當年五界聞名的‘青笛書生’張牧之張大人?大人怎麼會突然想到他,他老人家不是早已失蹤百年了嘛?聽說侯爺拍出無數人馬尋找他的下落,甚至有傳言說,千戶大人現在也在暗中找尋著張大人。”
“你們還沒有注意到嗎?昨天的那個小子,他叫張少寧,姓張,手中的靈兵又是青笛,那青笛一看就不是凡品,怎麼會是一個尋常的山野小子能夠擁有的,若說是奇遇,也一定和張大人有關,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急行軍速度!”
“是!”
四道毫光如電而至,直接落在了山穀中,一路上,總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籠罩在應海雲的心頭,讓他速度一再加快,之前半天的路途,讓他在一個時辰內趕完。
山穀中很靜,隻是偶爾會傳來幾聲淒厲的烏鴉叫聲。此時還未到午時,卻這般寂靜,顯然有些不對勁,而隨後飄來的血腥味道,更是印證了應海雲心中的猜測,四人來到劉正空的居所,裏麵隻剩下已開始有些腐爛的屍體。
他不由色變,焦急說道:“你們三個,分開尋找,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人!”三名親兵領命去了,他則獨自探查著穀內的痕跡,想要查出凶手的身份。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卻又不願相信,直到因母親的犧牲而幸存下來的南伊被親兵帶到他的麵前,向他描述了昨夜穀中的喋血。
他有些不敢相信,即便他投身軍旅多年,打過的仗、殺過的人,連他自己都有些數不清了,他仍舊不敢相信。
可他不得不信,他看著頭上的蒼穹,久久不語,不知他是否回想起當年師兄弟三人的快樂時光,驚人的氣勢從這個大漢身上如泉水般慢慢湧出,濃厚的靈力展開,將滿地的食腐烏鴉震得肝膽俱裂。
他吸了口氣,對三名親兵說道:“小王,你現在就回冀州,將此事上報給千戶大人,就說找到了青笛傳人;老二,你在這裏照顧南伊,幫她安葬穀中眾人;大牛,你跟著我。”
三人齊聲稱是,小王又問道:“大人,那我們去哪裏找你呢?”
應海雲望向西方,眼神變得淩厲,狠狠說道:“空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