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此時雖不是秋日,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過後,還是為這山中留下了一絲晚秋般的清涼。
房雨華站在窗邊,看著這場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停下的雨,有些煩悶。對他而言,這場雨來得並不是時候:他要借正午時分的烈陽之力淬煉丹藥。
空山派距離那個無名山穀並不算近,禦劍也要整整一天的時間才能到,他連夜趕回門中,將少寧囚禁在自己房中,準備第二天動手煉丹,卻不成想,今日竟下起雨來。
這場雨救了少寧一命,至少現在,他還能再多活兩天。
少寧被縛住了手腳、禁錮了靈力,連青笛也落入了房雨華手中。
房雨華把玩著青笛,正如他所猜想的一般,這青笛品階之高,實乃其平生僅見,就算是空山派掌門之劍,也難以望其項背,這讓他又喜又驚,連連感歎上天眷顧,也越發對這青笛愛不釋手了。
少寧很憤怒,那是他父親的遺物,是他立誌用來匡扶天下的夥伴,對方那一臉笑容,讓他很是惡心,但此時的他卻沒有好辦法,隻能閉上雙眼,不再看他,思索著脫身的辦法。
就在這時,一聲怒吼從不遠處響起:“房雨華,你給老子滾出來!”
房雨華麵色一驚,卻也並未著慌,輕輕一掌,將少寧拍暈,便帶著他一同藏到房間中的密室裏麵去了。
空山派山門處,兩方人淩空相對,一眾憤怒的空山派弟子看著更加憤怒的應海雲,當先一人說道:“我已說過,房雨華長老並未回山,閣下在本派山門前喝罵,如此行徑,莫非真不將我空山派放在眼中?”
應海雲冷笑道:“那我也再說一次,他回來了,我跟在他身後追來,慢了幾步,被你們攔了下來,你們再不把他交出來,就莫怪我不客氣了,你空山派算什麼?當自己是蜀山、昆侖嗎?”
那人更加憤怒,喝道:“閣下欲闖山門在先,之後又咄咄逼人,既然如此,還請閣下指教!”一招手,喚出靈劍,遙指應海雲。
應海雲也不多話,抽出肩頭靈刀,一刀橫斬而出,濃厚的靈力化作巨大的刀罡,迫得旁邊一眾守山弟子不得近前。
那人一驚,已知自己並非對方的對手,心中打定主意,也不硬抗,展開身法閃過對方這一刀,身形連連閃動,一時間讓人眼花繚亂。
應海雲一聲冷哼,同樣展開身法,他右臂急舞,刀光連閃,竟在一息之間斬出數十刀,攻勢雖不如方才那刀那般淩厲,卻密集如同羅網一般,將對方閃動的身形罩在其中。
兩人劍來刀往,劍氣刀罡相擊數百次,而應海雲刀光織就的羅網也越來越小,將對方死死地鉗製在其中,隻等最後收網之時,便是最強一刀出手!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毫光自山門中射來,而後一劍分開兩人。
這一劍讓應海雲驟然色變,他疾飛出去十數丈,才停下身形,冷聲問道:“閣下何人?”
那人白發蒼蒼,一身道袍,持劍而立,也不理應海雲,看了看方才交手的弟子,關切問道:“沒事吧?”
應海雲搶先答道:“放心,應某人出手自有分寸!”
“貧道空山派掌門,靈空道人,居士來我山門鬧事傷人,還敢說什麼自有分寸?”靈空道人搖頭說道:“罷了,居士若速速離去,貧道可當今日之事沒有發生過。”
應海雲冷笑一聲,將自己的肩章亮了出來,說道:“老道士可認得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