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兒?”

“我看到他開門走進一房間。往走廊向右走是洗手間吧,從那兒往左轉的盡頭是——”

“會客室。”早苗說“我去看看。”

“奇怪,你竟不知道。為何他在那個地方?”

“知子,謝謝你。”

早苗己聽不見知子說什麼。她把手裏的果汁杯放在就近的桌子上,穿過人潮往門口走去。

進出的門是開著沒關的,早苗正要出去時,差點跟進來的男人相撞。

“噢一-吉尺同學。”

“啊!校長先生。”

早苗停下腳步,他是K女校的校長吉村省三。

應該年近六十了,可是體格健碩,大塊頭的,充滿活力。

“遲到了。抱歉。”吉村校長說。“我有其他聚會,一直走不開。”

“不用客氣——謝謝你抽空來。”早苗匆匆說。“家母叫我,待會再——”

早苗快步從走廓走向會客室。

他來了!早苗的心髒得跳厲害,她曉得自己的雙頰早已熱得像火饒。

難道母親知道了?——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擅自偷偷跑進來。

一定是母親讓他去會客室的,可是——為什麼?

心中滿是不安。

當然,那些事不會改變我和小西的感情!

正要打開會客室的門之際,早苗有了瞬間的躊躇,因她習慣了先敲門。

可是現在不同,早苗啪地打開了門。

母親背向門而站,早苗開門當兒,她霍地轉過身來。

“媽。”早苗說。“小西是不是在這裏?他去了哪兒?”

不見小西的人影,早苗猜是母親把他趕走了。

“媽——”

她正想追間,話語便停了。

“怎麼啦?媽——你的手?”

早苗察覺母親雙手粘著紅色的東西,嚇得瞠目結舌。

“那一-是血吧?你受傷了?”

“不……早苗……”

早苗急急奔上前去,然後一看到了,仰麵躺在裏頭地板上的小西。

他的胸前深深插著一把刀,血遮蓋了胸和腹。小西睜眼張口,一動不動。

“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早苗亂了方寸,“快——快叫救護車……”

“沒有用,他已經死了。”

是的,這已是事實。

早苗看到小西,早知道他己死了,隻是拒絕接受它吧。

“你殺了他?殺了小西”

早苗癱坐在小西旁邊。

“媽……為什麼做這種事!”

“早苗——”君代用沙啞的聲音說。“我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

“為何殺了他啊!”早苗的聲音也顫抖。“不如殺我更好!”

“早苗,且慢。”君代終於回複意識。“你聽我說——”

“不想聽!”早苗拚命搖頭。“殺人!媽殺人!”

“安靜!”有聲音說。

沼本站在門口。

“沼本——”

“夫人。”沼本關上門了。“你把少年帶來這個房間的事,誰也不曉得。這裏暫時保持原伏,把房間上鎖。今晚派對結束後,才把屍體搬到別的地方去。

“可是……”

“隻要搬去遠一點的地方,不會知道是在這裏被殺的。”

“沼本,你——”

早苗的話被沼本打斷了。

“難道小姐想送夫人坐牢不成?”

早苗遲疑了。

遲疑就等於做出結論。

小西已經死了,然後把母親交給警察……不能!萬萬不能!

早苗大哭起來。

“夫人,快把這些汙跡洗掉,再回去派對。早苗小姐也是。”

早苗和君代麵麵相覦。

眼淚汪汪的早苗,隻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母親的臉。

派對的喧嚷聲穿過走廊傳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