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抱著一捆畫卷從一旁偏閣出來,“聖上,剛剛炎畫師來過,說是您命他給各位娘娘畫的畫像畫好了,您現在要瞧瞧嗎?”
見著那一堆繁瑣的畫卷,李琛此刻隻感覺頭疼,“不用了,你把那些畫放在這裏吧。”李琛隨手指了指文案一旁的放畫卷的瓷桶。隨即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小安子,”
“奴才在,”小安子放下畫卷,恭敬地上前隨時聽候著差遣。
“你去把炎畫師給朕找來。”李琛嘴角一翹,眼中浮現一絲笑意。
炎雪檁正在墨軒閣睡大覺,被小安子突然叫起來,有些不爽,臉色有些不悅。但是是聖上突然召見你,你也沒有辦法,隻能無奈的起身整了整儀容前往文華宮。
李琛在文案前的廳裏來回渡著步,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額頭,這是他在想事情時的慣用動作。
“聖上。”炎雪檁彎腰輕施一禮。
“雪檁啊,你來的正好,朕有件事要拜托你。”李琛欣笑著上前將手搭過他的肩膀,“你不是過目不忘,隻要見過一麵的人就能很相似的畫下來嘛。”
不知道他此刻說這些做什麼,炎雪檁錯愕的看向他,“那是聖上謬讚了,雪檁的書墨丹青在墨軒閣隻屬平庸一輩而已。”
“你就不要過謙啦,跟朕出宮,朕帶你見一個人。”李琛遞給他一抹捉摸不透的媚笑,讓餘連海準備了便裝和馬匹,兩人匆匆出了宮。
兩匹馬奔出宮穿過熙攘的街市,來到僻靜的西街。
好久沒有這樣駕著馬在街上狂奔了,兩個人都像是灑脫的飛鷹,自由自在的享受著風帶來的快感舒適。
“聖上要帶雪檁見什麼人呢?”炎雪檁放慢速度,緊拉著韁繩,望著一旁並駕齊驅的人,麵上是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淡然儒淨。
李琛也逐漸放慢速度,側過頭,神秘的笑了笑,“一個你今天必須要刻在腦子裏,回去朕要看到一模一樣出現在畫紙上的人。”
“···”炎雪檁疑惑的看向他,猜測著定是一位傾城傾國的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絕色美人能讓他一介天子也傾心神往。
馬兒緩緩停在一座低矮的圍牆邊,坐在馬背上的兩人正好可以看見圍牆內的景色。
院牆裏種著一簇盛開的白木槿,白色的花朵嬌豔的盛開著,好不妖嬈。女子著了一件淡藍白衫坐在亭廊下的木夾板上,一襲青絲及地,微風輕揚起耳鬢的發絲飛舞,低垂的發髻上隻插了一支普通的銀簪。麵若桃花,人如扶柳,呆呆的看著木槿盛開的樣子。仿佛一尊雕塑刻在風裏。
炎雪檁呆呆的望著,時光亂了流年,仿佛一切已被定格,看她如一朵最淡雅如白,開得最豔的木槿盛開在風裏,開在他此刻泛著漣漪的心湖裏。
其實愛情並不似人們常說的是在一個對的時間,對的地點,遇到一個對的人,然後彼此的眼中都在同一時刻隻看到對方。其實隻是那不經意的一瞥,看似無意,對方卻已在你心裏紮了根,仿佛自己已錯過她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