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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遙不置可否的看著藍衣,一向以冷酷沉著著稱的色衣眼波中卻布滿驚惶。
藍衣顫抖著,瞳孔緊縮。
他麵對茅屋呆呆的站著,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半晌,瞳仁如洪水決堤一般猛然的潰散。“暗血隱?”肖遙問道:“你在說些什麼?”
“很快,”聲音低到幾不可聞:“我們就會化成一灘膿血。”
“我們?”很明顯被藍衣的話震驚了,緊盯著他的眼睛:“你可是它們的主人。”
地上紅色的泥土顏色漸漸變淺,恢複了它本來的暗黃。
火紅的暗血結陣在地麵上方迅速凝聚,模糊的人麵形狀像件巨大的衣袍鋪散在蠕動的軀體上。
藍衣勉強動著嘴唇:“你大概不知道這些蛇的來曆吧?”
冷血的殺手眨眼間隱埋了所有的殺氣,語氣輕緩的像是對一個久別重逢的朋友。不等肖遙回答他娓娓道來:“你說的沒錯,我是它們的主人。”語氣一轉,看向肖遙:“但我不是暗血隱的主人,它不會受任何人的控製,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出現想不到——”
“是蛇血喚醒了它!”
蛇群停止了攻擊,空氣驟然緊縮。
血紅色的暗血麵具漂浮在蛇陣的上空,愈漸清晰的五官看似連綿不絕的山峰,臉部的起伏很明顯,隨風蕩動像海麵上的波浪。嘴部出奇的大,幾乎裂到了耳根,然而沒有牙齒看上去光禿禿的一片,上唇齊中裂開分成了怪異的兩瓣。鼻頭高挺像座墳墓,矗立在兩顆黃色的眼睛之間,沒有眼珠,隻如黃沙的一片模糊。
刺耳的尖叫劃破死一般的沉寂,碩大的人麵劇烈的顫抖,五官扭曲,整張臉乍一看隻有一個黑洞洞的大嘴,聲音呼嘯著從裏麵衝出來幽靈般的直往耳朵裏鑽。
肖遙感覺耳膜都快被撕裂,他用力捂住耳朵,內力催生至兩耳間,一陣轟鳴,險些暈死過去。藍衣麵無表情的站著,整個人都坍塌了,鋪著胭脂的臉在尖叫聲中漸成灰土,他緩慢的張開雙臂呈鳥羽狀,仰起頭迷茫的看著灰暗的天空。
“你走吧,”他說,“我沒必要再殺你了。”
“什麼?”肖遙睜大眼,似乎並不相信他說的話。
藍衣臉上忽而露出渙散的笑,“暗血隱!”他喃喃道:“沒有人能在他麵前活下來,早知道的,五彩蛇太過陰毒,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可惜的是我已經無法完成我的使命。”他轉頭,手臂放下,閉上眼。
肖遙忽然發現他的眼角湧出幾滴血液,嘴裏咕咕的響,搖搖晃晃站不住。眼前的情景讓肖遙說不出話來,暗血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東西,居然在轉眼間把一個久經世事的殺手的心裏防線擊的粉碎。
“沒用的東西!”女子冷冷的聲音在肖遙耳邊響起,然而他沒有看見她。他看著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的藍衣,嗅到濃烈的煙火味。
小屋冒出滾滾濃煙,無數細小的火苗竄出來燒著了屋頂,幹枯的茅草一遇火就猛烈的燃燒起來,火勢迅速蔓延到整間小屋,五彩蛇紛紛向後退去。肖遙的腦子在那一刻好似忽然停頓,火是從哪兒來的?
嗶啵聲中他隱約聽到身後的腳步聲。
巨大的陰影在逼近,烏蜥不合時宜的出現在他麵前,皮膚閃著烏光,碗大的鱗片像是鋼鐵鑄成。毫無防備的肖遙立刻被撲倒在地,烏蜥嗚叫著一口咬住他的肩頭,鋒利的牙齒深深的刺進去,紅色的液體噴濺而出。肖遙忍住劇痛雙手死死扣住咽喉用盡全身力氣把它推離自己的身體,一手捂住傷口一手持劍從烏蜥頭部劃過,劍上傳來澀重的聲音像劃在石頭上。肖遙吃驚不小,隻一頓烏蜥又撲過來,兩根尖角抵著肖遙胸口,他不停的後退,腳步稍停立刻就能感到刺骨的疼痛。
懸浮在半空的暗血麵具開始以一種無法想象的姿態急劇變化。
臉部輪廓變得模糊,鼻梁扁平下去漸漸和整張臉融為一體,眼睛向上突直到五官完全消失隻剩下光滑的一片。邊緣部分的棱角一點一點的熔化掉,仿佛有誰在仔細的修剪打磨,不一會兒已經完全成了圓形,然後開始旋轉。中心的漩渦向下凹成倒立的鬥笠形,渦流整體呈紅色,中心一片暗紅,向外顏色變得很淺。漩渦的最外緣幾近透明,盤繞在周圍並且向四周擴散,以至於漩渦越來越大。
片刻,暗血隱無與倫比的威力終於顯現出來。
烏蜥張開大嘴頭部猛地向前一挺,於此同時肖遙靈活的身子向後一倒,尖角擦著他的下顎,烏蜥粗壯的前腳撲上來眼見就要把肖遙踏的血肉模糊。
爆起一陣灰塵,厚實寬大的肉墊落下去結實的地麵立刻裂開了幾道大口子,肖遙卻已不在它的腳下。在腳掌落下的一瞬間他幾乎是擦著地麵飛了出去,看到烏蜥頭上的某一處似乎受了傷,鱗片脫落紅紅的一片,他的劍毫不猶豫的刺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