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應予(1 / 2)

我斜著身子靠在床上,星期六明媚的陽光照在我身上,說不出的舒服。

電視機裏,女主播的聲音甜美地有點膩,“今天,由應氏舉辦的畫展在……”我咬了口蘋果,想著,這些不過是有錢人的遊戲。然後我就看到應予,那不算魁梧的身材淹沒在一片人海中。當然你們一定會說淹沒在人海中你都能看出他來嗎?那是肯定的,他純淨的眼睛和習慣性的蘭色襯衫在我眼裏是很紮眼的。

又是他,又是那副畫,什麼所謂的還有另一副?就我所知道的,隻有這一副。其實過於執著的人還真的挺讓人討厭的。

樓下涼風叫我,“阿盼,去超級市場嗎?”

我連忙咽下了嘴裏的蘋果,含糊不清地回答她,“去,去,你等等我。”

星期六的休息日,每個人都忙地很,雷力一早就騎著他的小火豹出去和別人飆車去了,阿朗背著吉他,參加他的樂隊去了,安山正在客廳裏忙前忙後,做老媽子。

“你陪安山去,幫他拿東西,我要留在家裏大掃除。”涼風幹脆利落地指揮著我的行動。

安山看看我,拉起我就走出了門,他一直是這樣,不經常笑,幾乎沒什麼表情,高興了傷心了都看不出來,有時候我覺得他挺可怕的,因為我可以想象一個人將所有的感情都埋藏在心裏的滋味,開始是痛苦難受慢慢地就會變成一種扭曲的痛快。

不意外的我們注定要經過美術館,但意外的是安山主動提出要去裏麵看看。

說實話我對藝術沒什麼研究,隻是憑著感覺,評價都是最簡單普通的好看或者不好看,但我不得不承認,現在我麵前的這副畫畫地很好。

“可惜,這幢房子已經沒有了。”

我雙手插在口袋裏,興奮地跳來跳去,嘴裏溢出的滿是惡作劇般的得意和幸災樂禍。

“多好的房子,真的很可惜。”安山在凝視這副畫良久後終於開口,他朝我笑笑,然後走開。

我覺得自己沒得逞,有點怏怏,跟在他後頭走,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

“你也來了嗎?”

是他,應予。我調整了自己臉部的表情,對他溫婉地笑,“對啊,我來看看,挺好玩的。”

“我把那副畫也帶到了這裏,希望有看到它的人能提供我另一副的線索。”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呢?”

“以前我隻是想追求一個完美,一個完美的結局,但是現在我想追求的是一個完美的答案。”

“什麼答案……對她最重要的東西?”

他微笑著點頭,一臉神往的樣子,我在暗自笑他,白癡,那個女人又不是仙女,對於她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其實也普通地可以,何必這麼執著地追求她的答案。更何況,可憐的應氏公子,他大概也沒什麼機會再追求了。

“那祝你成功!”

我伸出了手,對他微笑,希望他現在能把我看清楚,因為我便是他的閻羅王。

那種感覺是很不好的,我的手還和他的手絞在一起,背脊卻開始陣陣發涼,好象什麼光束正射在我身上,我看著他,他的眼睛卻是純淨無光的,不是他,那麼又是誰呢?我心裏大約是知道了,隻是……

我抖了抖,看到安山朝我走過來,臉色也不光彩,對著我直皺眉。

“對不起,我有事要先走了。”

他卻不鬆開,“阿盼!”

他怎麼也這麼叫我?

“對不起,我失禮了!隻是星期一放學之後,你能不能來畫室,我有話對你說。”

“行,行,沒問題。”

現在隻要讓我離開這個充滿危險氣息的地方,星期一要我怎麼樣都可以。我幾乎是用甩地甩開了他的手,跟在安山後頭就衝了出去。

還是外頭舒爽一點,我深吸了一口氣,安山卻是滿臉的愁容。

“有人在跟蹤我們,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

“所以更要輕鬆啊!”我拍拍他的肩,其實我自己也是緊張地可以,隻是不想被他看出來罷了。

他又換了一張冷漠的臉,低頭問我,“你不害怕嗎?”

“你害怕嗎?”

然後一起沉默,相視而笑,當然害怕,怎麼會不害怕,我和他都害怕死亡但是我們懂地正視它,它未來時我們會害怕,一旦它降臨,我們便不再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