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事,不是嗎?這麼多年來,我們都沒有遇到過的,有點棘手,但是真的要解決也不是那麼困難。”
我將腿盤在沙發上,看著對麵兩個男人。也許他們之中有一個是孩子的父親,當然也有可能都不是。
“我們不是應該問一問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我把鞋子扔到了雷力臉上,“知道一個未婚媽媽的痛苦嗎?你個傻男人,要問你去問。”
然後是長時間的沉默,我嚼著口香糖,反正我的決定已經下了,無論他們怎麼決定,我都不會讓他們打破我的決定。
“我們三個裏隻有你是女人,這種事……你做決定就行了。”
丁朗一甩手朝樓上走,還是那副悠閑自得的樣子,粉色的長袍子拖在地上,就像他的主人,對周圍的事物不屑一顧。
“阿盼,到我的房間來,我有話問你。”
命令的口吻,哼,做少爺這麼多年,他可沒白做。
我起身,轉頭看到雷力若有所思。
“阿盼!”
“怎麼了?”
“難道涼風沒有權利決定孩子的去留嗎?”
我饒有趣味地看他,“知道嗎?她早就賣身給我了,再說了,這關係到我們這個團體,而不是她一個人。”
“那你……”
“你想要我把她的孩子留下嗎?”
我對他笑,他卻很迷茫,眼神甚至有點空洞。
算了,男人遇到這種事情總是這樣傻兮兮的。
我聽到身後的門啪地關上,他撐住了門將我圈在了他的雙臂中。
他的臉湊地我很近,大衣襟敞開著,散發著一股洗浴後的味道,我知道他從不習慣塗香水,而現在的味道是最自然的。
“我似乎還沒問候過你。”
“問候我什麼?”
“很少見過一個女人對她的第一個男人這麼冷淡。”
“行了吧!”我一拳擊在他的胸口,“上次是例外,下次如果你還想問候我,那可得問問我答不答應。”
唉!我早該料到他是這樣一個男人,隻是小時候我沒完全看出來。
說實話,清醒時候的吻和糊塗時候的吻有很大區別,現在似乎沒什麼激情,隻是迎合著他。不過他很不滿意,那雙手遊走下來,搭在了我的腰上。
我忽然覺得害怕,好像有什麼東西擊中了我的腦子,我的眼光沿著他的輪廓向上,不是他,我告訴自己,這不是他……這害怕讓我很羞恥。
脖子很氧,我想去抓,可是不敢,我怕抓了就真的成真了,我好不容易擺脫的噩夢,沒想到會在多年以後的今天複蘇。
“知道嗎,他就是這樣親我的!”
沉默是失控的前兆,我等待著,一陣風襲過來,我蹲在地上想哭卻笑了出來。
“不是過去很多年了嘛!為什麼還記地這麼清楚,我們之間……上一次……不是一切都很好!”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我很想告訴他,他當年也是這麼打我的。
又是沉默,我害怕沉默,沉默讓我胡思亂想。
我聞到香煙的味道,我聽到他的聲音。
“為什麼要把你交給他?”
“其實他以前也不是這樣。”
他以前很好,真的很好,對我母親如此,對我亦是如此。他常常帶我去田間玩,常常買些有趣的小玩意給我。可這些都是他的險惡用心,他披著善良的外衣,遮掩了他那顆魔鬼的心。
我母親的死完全激發了他惡魔的血液,他看著我就想起我母親,雖然我和她一點都不像但是在他的眼裏,我就是害死她的罪魁禍首。
這些原本與我無關,一切都與我無關,那女人的一切到如今卻全加在了我身上,我不想要,卻硬逼著我要,當年的他是這樣,如今的釋澤也,也是這樣,我煩了我膩了,我寧願不是我,我寧願……
“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他吐了一口煙,定定地看我,“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為什麼這麼問我?他以為我不懂嗎?
“你不懂!”
“那你就懂嘛!”
“那你愛不愛我!”
他抓住我的肩膀,使勁地晃著我,“要我相信你懂得愛,那就先愛上我!”
我聽到門很憤怒地啪一聲合上了,我跪在地上,我覺得很恥辱,沒人可以羞辱我,沒有人可以看到我哭泣,我是錢盼,我是最棒的殺手。任何羞辱過我的人都要死,我的繼父是這樣,釋澤也也是這樣,甚至包括丁朗。
愛?為什麼要愛?愛又是個什麼東西?我用不到它,即使最終不可避免地與它碰頭,那就臨了麵再考慮。
就幾天的時間,我在各大媒體上看到了一條讓人震驚的新聞,應家的老二應與明因為喪子深受創傷,整日神神叨叨,萎靡不振,終於在一個討論如何處置他的家庭會議上,他拿著刀砍殺了在坐的,他所有的兄弟姐妹,鮮有人活下來,就算活下來的,也因為受驚過度癱在床上,一日三次地接受心理醫師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