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後的第三天，李蛾眉來找我，笑著對我說：“晚上我請你吃飯！”
“幹嘛請我吃飯啊？”我不解地問。
“感謝你挺身相救的壯舉啊！”她笑著說。
“算了吧，說實話，住在醫院裏的這一個月是我有生以來最開心的一段日子。有一個如花美女每天細心照料嗬護，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倒真想謝謝你呢！”我由衷地說。
“得了吧，你少哄我！晚上一定要去，不然不理你了。”
我說的是實話，我甚至巴不得自己再被誰捅上一刀，隻要還能再給我一次親近她的機會。在那一個月裏，我每天對著她，看著她的一顰一笑和輕嗔薄怒的嬌憨，我已經深深地迷戀上了她，隻是自覺自己是個有今日沒明天的人，不配去愛一個這麼優秀的女孩，所以才強迫自己不去麵對。
那天晚上我和李蛾眉一同去王府井那邊的一個飯店吃飯，路過王府井書店，我被書店門前介紹徐悲鴻生平及畫作的大石柱吸引住了。那上麵畫有一幅徐悲鴻的《愚公移山》，畫麵上的愚公赤身裸體，高舉著一把鋤頭，身體魁梧雄壯，那根作為男性象征的東西堂而皇之地垂在那裏。看得我呆若木雞。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不對啊，上次你看到我撒尿時怎麼羞成那樣？”
“呸呸呸！這能一樣麼？”李蛾眉羞紅了臉。
“這有什麼不一樣啊？我怎麼看不出來？”
“快走吧你！”李蛾眉拉著我的胳膊快步離開，走出好遠以後才放開我，說：“求求你不要讓我把你當成白癡好不好？”
“我哪裏白癡了？難道我說的不對？”
“你再說！”李蛾眉舉起手掌對著我的臉。
“來來來，給你打！”我把臉湊上去說。
李蛾眉在我臉上輕擊了一掌，笑了，說：“你說你這個人，大庭廣眾的，你也不嫌寒磣！”
“我隻是感到有點震驚。”
“你震驚什麼？人家那可是大師的傑作。”
“我沒說大師的傑作不好啊，我隻是沒想到男人的那根東西也可以入畫。”
“你怎麼這麼粗俗？”李蛾眉皺起眉頭說道，“在國外象這樣的雕塑和繪畫作品數不勝數，這叫藝術你懂不懂？鄉巴佬！”
“我本來就是個鄉巴佬。”我沉下臉來說道。
“喲，生氣了？”李蛾眉雙手拉住了我的手，用力搖了幾下，笑著說：“好了，叫你一聲好哥哥總成了吧？別這麼小氣嘛！”
我不知道那一刻的勇氣從何而來，也不知道那突然爆發的情感何以會如此猛烈，一切都是突如其來的，我竟然不顧一切地捧住了李蛾眉的頭，熱烈而瘋狂地吻住了她的雙唇。李蛾眉開始時掙紮了幾下，但後來竟然順著我的臂膀直接用雙手環住了我的腰。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與人接吻，那熱昏而甜美的感覺令我畢生難忘。盡管我此前早已與不隻一個女人發生過肉體的關係，但那些事帶給我的快感跟這一吻根本無法相提並論。這是純粹發自內心的愛，是不能用理智和任何外在事物來加以衡量的。它是一縷由天外飛來、能操人生死的情愫，你根本無法抵擋和控製。
在那條繁華的大街上，當時有很多過往的行人都目睹了這一情節，這是一場冤情孽債的發軔之地，也是我後來變成為一個惡魔的造釁開端。
當我戀戀不舍地鬆開了她的雙唇後，看著眼前的窈窕淑女，我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然而她忽然又那麼真實地撲入了我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了我，那真實的溫暖，那無比清晰的心跳和呼吸，都不容置疑地向我證明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虛幻。我更緊地抱住了她，深怕一鬆開，她就會變成一場美夢。
3、“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拿了錢也不說分給老娘一點？”老板娘半夜跑進我房裏，第一句話就是興師問罪。
“雲姨，我賺點錢不容易啊，你知道我付出了多麼慘痛的代價。就讓我存一點吧！”我可憐巴巴地說。
“放心，老娘不眼紅你那點錢，隻要你把老娘侍候好了就行。不過有件事我想對你說一下。”老板娘點上一根煙，向我臉上噴了一口煙霧，說道。
“雲姨您說！”
“據我所知，上次你挨刀子的事不是偶然的。”
“怎麼說？”我笑著問。
“是那個小狐狸叫人捅的你，因為她不願意你跟我在一起，給她爸爸戴綠帽子。”
我的腦袋“轟”地一聲大響，問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不會吧？”
“會不會的你自己去分析吧，老娘懶得理你這些爛事！”老板娘說完就俯下身去，在我的下體處鼓搗了起來。
我的頭“嗡嗡”作響，根本沒心思去理她，隻是不住地問自己：“會嗎？她真的會這樣做麼？”我感到很害怕，一下子從頭頂涼到了腳趾。
老板娘脫得一絲不掛，站在我的床前，說為我跳一支舞，然後真的扭了起來，我盯著她看，腦海中出現的卻是另一個女孩的倩影。
老板娘扭著扭著忽然停了下來，盯著我看，我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也愣愣地盯著她看。過了半晌，她忽然哭了，倒讓我吃了一驚。
“怎麼了？”我不解地問。
“小寶，你跟雲姨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
“雲姨，你怎麼了，幹嘛這樣問？”
“你是不是一直都特瞧不起雲姨？”
“雲姨，你別這樣說，你這樣說我就無地自容了。”
“我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可我告訴你，小寶，我喜歡你是真的！”老板娘說完這句話就開始穿衣服，我從床上跳下來，一把抱住她，說：“你幹什麼？人家剛來了興致！”
“你不要哄我！”老板娘忽然大吼道：“你以為我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可你知不知道我的過去？我為什麼要嫁給一個比自己大二十歲的男人？當年追我的男人也多了！我承認我是圖他的錢，可我那是為了給我母親看病！我狠下心腸離開自己相戀了多年的男朋友，任憑他怎麼羞辱我都決不辯解。因為我媽媽養我養了那麼多年，我不能眼看著她病死卻束手無策！我的那個男朋友結婚以後還把他的結婚照郵給我看，我知道他是在氣我、羞辱我，可我能說什麼？我的心在流血！我不辯解，一切是我自己選擇的，怪隻怪我命不好！”老板娘說完就轉身向外跑，被我一把拖住，緊緊地抱在了懷裏。“雲姨，你幹什麼？想不要我了，那可不行！”我說完就在她的後頸狂吻，直到她轉過身來，我不等她說話，就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嘴，這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吻她，不摻雜一絲一毫的虛偽。